杨玉香,明宪宗时期秦淮河畔金陵故都名妓。闽县人。年十五,色艺绝群,性喜读书,不与俗偶,独居一室。

本名

杨玉香

所处时代

基本介绍

明宪宗时期,秦淮河畔名妓。才情不俗,孤傲清高。一日,她与奉命入朝闽县世家子林景清相遇。两人,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林景清与杨玉香可真是恩爱不绝,形影相随,真如新婚夫妇一般。数月之后,林景清的父亲催他返家,他只好先返回家乡,禀明父母之后再来接杨玉香。临行前,杨玉香郑重地将琼华馆改为一清馆,表示此馆今后只接待林景清一人,不再有他客。林景清写下了一首[1]道别:

几字娇蛾恨不开,阳台今作望夫台,月方好处人相别,潮未平时仆已催!听嘱咐,莫疑猜,蓬壶有路去还来,穆穆一样垂丝柳,休傍他人门户栽!最后一句写出了他的担心,怕杨玉香“依他人门户”,杨玉香和了一首《鹧鸪天》表明心志:

郎系闽南第一流,胸蟠星斗气横秋,新词婉转歌才毕,又遂征鸿了碧楼。拉锦缆,由兰舟,见郎欢喜别郎忧,妾心正似长江水,昼夜随郎到福州。

林景清简介

林景清,闽县人。成化己亥冬,以乡贡北上,归过金陵。院妓杨玉香,年十五,色艺绝群,性喜读书,不与俗偶,独居一室。贵游慕之,即千金不肯破颜。姊曰邵三,虽乏风貌,然亦一时之秀。

景清与之狎,饮于瑶华之馆。因题诗曰:

“门巷深沉隔市喧,湘帘影里篆浮姻。人间自有瑶华馆,何必还寻弱水船。”

又曰:

“珠翠行行间碧簪,罗裙浅澹映春衫。空传大令歌桃叶,争似花前倚邵三。”

明日玉香偶过其馆,见之,击节叹赏,援笔而续曰:

“一曲霓裳奏不成,强来别院听瑶笙。开帘觉道春风暖,满壁淋漓白雪声。”

题甫毕,适景清外至,投笔而去。景清一见魂销,坚持邵三而问。三曰:“吾妹也。彼且简对不偶,诗书自娱,未易动也。”景清强之,乃与同至其居。穴壁潜窥,玉香方倚床伫立,若有所思。顷之,命侍儿取琵琶作数曲。景清情不自禁,归馆,以诗寄之曰:

“倚床何事敛双蛾,一曲琵琶带恨歌。我是江州旧司马,青衫染得泪痕多。”

玉香答之曰:

“销尽炉香独掩门,琵琶声断月黄昏。愁心正恐花相笑,不敢花前拭泪痕。”

明日,景清以邵三为介,盛饰访之。途中诗曰:

“洞房终日醉流霞,闲却东风一树花。问得细君心内允,双双携手过邻家。”

既至,一见交欢,恨相知之晚也。景清诗曰:

“高髻盘云压翠翘,春风并立海棠娇。银筝象板花前醉,疑是东吴大小乔。”

玉香诗曰:

“前身侬是许飞琼,女伴相携下玉京。解佩江干赠交甫,画屏凉夜共吹笙。”

夜既阑,邵三避酒先归,景清留宿轩中,则玉香真处女也。景清诗曰:

“十五盈盈窈窕娘,背人灯下卸红妆。春风吹入芙蓉帐,一朵花枝压众芳。”

玉香诗曰:

“行雨行云待楚王,从前错怪野鸳鸯。守宫落尽鲜红色,明日低头出洞房。”

居数月,景清将归,玉香流涕曰:“妾虽娼家,身常不染。顾以陋质,幸侍清光。今君当归,势不得从。但誓洁身以待,令此轩无他人之迹。君异日幸一过妾也。”景清感其意,与之引臂盟约,期不相负。遂以“一清”名其轩。乃调《鹧鸪天》一阕留别曰:

“八字娇娥恨不开,阳台今作望夫台。月方好处人相别,潮未平时仆已催。听嘱咐,莫疑猜。蓬壶有路去还来。(禾参)(禾参)一树垂丝柳,休傍他人门户栽。”

玉香亦以《鹧鸪天》答之曰:

“郎似闽南第一流,胸蟠星斗气横秋。新词宛转歌才华,又逐征鸿下碧楼。开锦缆,上兰舟。见郎欢喜别郎忧。妾心正似长江水,昼夜随郎到福州。”

景清遂诀别归闽,音信不通者六年。

到乙巳冬,景清复携书北上。舟泊白沙,忽于月中见一女子甚美,独行沙上,迫视之,乃玉香也。且惊且喜,问所从来。玉香曰:“自君别后,天各一方。鱼水悬情,想思日切。是以买舟南下,期续旧好,不意于此邂逅耳。”景清喜出望外,遂与联臂登舟,细叙畴昔。景清诗曰:

“无意寻春恰遇春,一回见面一回新。枕边细说分离后,夜夜相思入梦频。”

玉香诗曰:

“雁杳鱼沉各一天,为君终日泪潸然。孤蓬今夜烟波外,重诉琵琶了宿缘。”

吟毕,垂泣悲啼,不能自止。天将曙,遂不复见,景清疑惧累日。

及至金陵,首访一清轩。门馆寂然,惟邵三缟素出迎,泣谓景清曰:“自君去后,妹闭门谢客,持斋诵经。或有强之,万死自誓。竟以思君之故,遂成沉疾,一月之前死矣。”景清闻之大骇,入临其丧,拊棺号恸。是夜,独宿轩中,吟诗曰:

“往事凄凉似梦中,香奁人去玉台空。伤心最是秦淮月,还对深闺烛影红。”

因徘徊不寐,惘惘间见玉香从帐中出,欷?#91;良久,亦吟曰:

“天上人间路不通,花钿无主画楼空。从前为雨为云处,总是襄王晓梦中。”

景清不觉失声呼之,遂隐隐而没云。

邵三简介

明宪宗时期,秦淮河畔名妓,为人温婉和善。邵三的瑶华馆与  另一名妓杨玉香的琼华馆紧邻,二人情同姐妹。一日,闽县世家子林景清奉命入朝,经过这里时到瑶华馆来探花,他一下子就倾倒于邵三的娇艳风采之下,邵三也殷勤地为他设宴,两人对饮成趣,林景清还留下了一首赞美诗:珠翠行行间碧簪技,罗裙浅淡映春衫;空传大令歌桃叶,争似花前倚邵三。

关于杨玉香之诗

你飘逸的罗裙就像三月的桃花

你锦绣的诗情恰似叮咚的山泉

孤傲清高招来了兰花的妒忌

温婉和善好似仙子乍出花房

只因结识了那林家的子弟

天地间诞生了一段亘古的爱情

秦淮河的缠绵还没有褪去

玉华宫的红绡帐里又结对成双

原说真情只是一个飘渺的故事

又谁知红尘中有你形影相随

诗情画意诉说离恨别情

锦缆兰舟谱写相爱相知

离去的带走了馥郁的芳香

留下的只有满地的愁怨

倭寇的铁蹄惊扰了爱情的残梦

六载的期盼被无情的时空阻隔

相思的灼痛消耗了青春的容颜

梦中的苦水化作了白沙洲的泪珠

日日苦守的冰晶玉洁

蜕变成棺木中那缕飘荡的幽魂

可怜一代红颜

香消玉殒在凄风苦雨之中

昨日的缱绻还没有说尽

今天的生离就在眼前

只有追随你洁净的灵魂

随你飞到天地的尽头

杨玉香玉碎香凝只怨天

明宪宗时期,虽然京都早已迁至北京,但金陵故都依旧繁华似锦。自古秦淮河畔多名妓,此时最有名的要算比邻而居的姊妹花——邵三与杨玉香。邵三与杨玉香都是自立艳帜的诗妓,邵三主持瑶华馆,杨玉香深居琼华馆,两馆紧邻,两位姑娘也关系密切,情同姊妹。

虽然她们同操一业,又是好友,而性情风格却迥然不同;邵三年十八,性情温婉娴静,善解人意,待客十分殷勤;杨玉香虽仅十六岁,性格却清雅孤高,喜好诗书,不苟言笑,平日待客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神情,只对个别品端才子才略显热情。两人也有共同之点,就是卖艺不卖身,主要以诗文弹唱酬客。邵三因为性情宜人,颇受人青睐;杨玉香则由于色艺绝伦,也吸引了不少有才有胆的客人,两人都是金陵城中出类拔萃的风尘女子。

宪宗成化十四年冬天,闽县世家子林景清奉命送贡品入朝,返回经过金陵,少年性起,颇想领略一番秦淮风月的旖旎风光。经人介绍,他来到了瑶华馆,邵三见是一位年轻貌俊的文雅之士,招待得十分用心,设华筵为客人洗尘。主客相欢,酒到微酣之际,林景清诗兴大发,要了纸笔题下一首赞美诗: /珠翠行行间碧簪技,罗裙浅淡映春衫;空传大令歌桃叶,争似花前倚邵三。

他已被邵三温柔娇艳的风采迷住,甚至以为超过了当年书圣王献之的爱妾桃叶,他笑王献之的多情,自己却醉倒在邵三的石榴裙下。

第二天,邻馆的杨玉香到瑶华馆来看望邵三,无意中发现了林景清随手搁在茶几上的诗笺,她拿过来品赏,不由得击掌赞叹,认为写得颇有意趣。看着看着,她觉得技痒,忍不住拿了笔,在诗笺背面题了一首七言绝句:一曲霓裳奏不成,强来别院听瑶笙;开帘顿觉春风暖,满纸淋漓白云声。

诗中明明透露出她的倾慕之情,邵三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十分理解她内心中的寂寥和期盼,因而在一旁凑趣道:“妹若对诗主有意,姐姐可为你们牵上姻缘。”杨玉香被人窥破了心思,羞怯难当,顿时红晕飞上两颊,一时不知何言以对。

就在这时,林景清突然来访,他昨日一番交往,对邵三念念不舍,故今日再度登门。见来了客人,尴尬之中的杨玉香连忙抽身告辞,匆匆从偏门离去,连邵三追上来唤她也不及理睬。已踏进门来的林景清己隐隐看见了杨玉香云鬓花颜,婀娜身段,惊鸿一瞥,真疑为蟾宫仙子。不由得怦然心动,望着佳人消逝的背影发呆。邵三见他有意,便解释说:“那是我的妹妹,隔壁琼华宫的杨玉香。”林景清恳切地请她介绍相识,邵三顺水推舟地应下来,却告诫说:“我妹妹孤洁成性,眼高于顶,就怕得罪了公子。”

林景清只说无妨,央求邵三带路往琼华宫拜访佳人。邵三觉得这两人倒是颇为般配,当即引起林景清,从侧门进入琼华馆,刚一进院,就听得铮铮琵琶声从楼阁上传来,一会儿又起唱腔,音韵哀怨幽婉,似乎满怀悲切。此时也许佳人正心情不畅,邵三轻轻对林景清说:“今日气氛不对,可改日再来。”林景清深以为然,觉得不宜在这时打扰人家,两人在院中花丛边静立了片刻,就悄悄返回了瑶华馆。心有所感,林景清当即又写下一诗:倚案何事敛双蛾,一曲琵琶带恨歌;我是江州旧司马,青衫染得泪痕多。

诗笺托邵三传给了杨玉香,杨玉香细读之下,心海漾起了波浪。风月场合,一般的客人都是为花钱买笑而来,谁还会关心卖笑女子的心情;林景清从她的一曲琵琶中,察觉了她的愁情。并发出当初江州司马白居易一般的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深深触动了杨玉香的内心世界。杨玉香特别珍惜这份难得的情谊,当然不愿失之交臂,于是答诗一首:销尽炉香独掩门,琵琶声断月黄昏;愁心正恐花相笑,不敢花前拭泪痕。虽然她的诗只言自己愁情,并未对对方许诺什么,但熟知她的邵三明白她已动了心,就想索性成全了她,因而对林景清道贺说:“林公子算是有艳福,杨玉香可是很少对别人相赠的诗词作答,看来己对你另眼相待了。”林景清当然是喜不自胜,忙请邵三为之引介,邵三欣然应命,约定第二天同往琼华馆。

第二天一大早,林景清就从客栈赶到瑶华馆,心急火燎地等邵三梳完妆,引着他来到琼华馆。听到侍女的传报,杨玉香从屋内迎了出来,只见她一身粉红罗裙,蛾眉淡扫,朱唇轻染,含笑站在门口,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请客人入客厅坐下,杨玉香命侍女摆上清茶果品,这天她一改往日的矜持冷漠,十分热情地招呼客人,三人交谈得很是投机,恍如故友重逢。中午时分,侍女又殷勤地奉上酒菜,三人碰杯畅饮,言谈更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直喝到夜幕降临,三人都酒意阑珊,面带酡红。林景清不但酒醉,更被秀色醉倒,醉意朦胧中,挥笔写下一首诗赠给眼前的一对姊妹花:高髻盘云厌翠翘,春风婷立海棠娇;银筝象板花前醉,疑似东吴大小乔。他不但把二位美人比作醉人的海棠,更拟为绝代美女大乔和小乔。杨玉香十分受用,也盈盈地口占一诗作为回赠:前身侬是许飞琼,女伴相携下玉京;解佩江干赠交甫,画屏良夜且吹笙。

杨玉香自比为西三母的娇侍许飞琼,传说许飞琼曾与女伴偷游人间,在汉泉台下遇到书生郑交甫,相见倾心,摘下了胸前佩戴的明珠相赠,以表爱意。杨玉香诗中借用这个传说,暗表自己以心相许之意,林景清和邵三听后心中都十分明白。转眼已是夜阑人静,邵三知趣地悄然离席归去,屋里只剩下林景清与杨玉香,轻言蜜语,谈得更加倾心。当晚林景清留宿在琼华宫,与杨玉香同入鸳鸯帐,共享人生极乐。杨玉香娇不胜情,竟落红点点润湿被褥,一代名妓还是个黄花处女。林景清颇为惊喜,有诗赞道:十六盈盈窃窕娘,背人灯下卸红妆;春风吹入芙蓉帐,一朵花枝压群芳。一夜缠绵欢爱,无数海誓山盟,晨起理妆,玉香在妆台前口占一诗:行云行雨待楚王,从前错怪野鸳鸯;守宫落尽鲜红色,明日低头出洞房。

从此两人恩恩爱爱,俨然就是一对伉俪,风晨雨夕,度过了一段美好甜蜜的时光。数月之后,林景清所带盘缠用尽,又加上他父亲捎信来催他返家,不得不离开金陵回一趟闽县。杨玉香虽然情同妻子,但毕竟尚未经父母同意,没有明媒正娶,因而不便随同返回故里;林景清打算回家后禀明父母,再马上回头来迎娶她。临行前,杨玉香流泪誓言道:“妾虽沦落风尘,但能守身如玉,君今远别,妾立誓洁身相待,令此馆无他人之迹,一心等君归来!”林景清大为感动,也指天为誓,决不相负,并将玉香的琼华馆改名为“一清馆”,以明其高洁,且专为他景清一人而设。临行前夜,两人相拥不眠,林景清起身秉烛,写下一阕“鹧鸪天”。杨玉香为了表明心迹,也披衣和唱了“鹧鸪天”一阙。

林景清怀揣着杨玉香写下的词离开了金陵,从此后,杨玉香洗尽铅华,闭门谢客,天天吟着林郎留下的一些诗词,总以为他不久之后就会翩然归来,每一次的叩门声都引起她心中的一阵悸动。时光一日日、一月月地过去了,始终音信杳然。种种狂测缠绕着她的心头,在这种内心煎熬中竟也过去了两年。杨玉香几乎绝望到了极点,于是她开始念经拜佛,借虚无飘渺的佛力,来麻醉自己滴血的心。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林景清久久不归呢?原来阻挡他的是一个谁也把握不了的原因。此时明朝廷皇帝无能,宦官乱政,国家一派混乱;东海倭寇乘虚而入,在闽浙沿海一带烧杀劫掠,肆无忌惮。林景清家乡一带,正是倭寇出没频繁的地方,路途行人罕见,充满危险。林景清本想冒险北行,无奈父母坚持反对,自己想若是命丢在路上,就更无法再见情人,因此只好耐着性子等着。这一等就整整等了六年,才等到倭寇平息。林景清迫不及待地兼程北上,一路思念情人,归心似箭。一天晚上在白沙渡泊船,适值初冬月圆之夜,林景清心事重重,难以入眠索性坐在船头看夜景。清月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柔柔地笼盖沙滩,远近景物朦胧如梦,林景清陶醉在思念情人的遐想之中。忽然,他看见对岸沙滩上一白衣少女正缓缓独行,定眼细察,觉得形貌酷似玉香。林景清不由自己地跳下船,站在这边沙滩上大声呼喊着玉香的名字,那少女似乎也看清了他,竟然舞动衣袂,飘飘摇摇,转眼间越过了宽阔的河面,飘到林景清的身边。林景清也来不及细想,伸手一把抱住玉香,相拥引亲,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稍稍平静后,林景清说:“爱卿为何到此?”玉香缓缓回答:“自君别后,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