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瀹骈文》,外治法专著,又名《外治医说》,清代吴尚先(师机)著。初刊于同治四年(1865年)。此书详列古今医家外治之法并结合个人外治经验。初名《外治医说》,后改今名。作者据《子华子》一书所说“医者理也,药者瀹也。”用骈体文叙述以便学者记诵而注方于下,故以《理瀹骈文》为书名。书分4卷。卷1略言,概述内病外治之源流及其原理,其议论透彻,浅显易懂;卷2~3详述伤寒、中风、痹证等多种病证的外治法,并附有外治之类方,随证列法,法在其中,“繁而不节,取便览也;俚而不文,取易晓也。”末卷为21膏剂良方,附以施治法及《治心病方》一文。清代王宗寿鉴于吴氏之外治法多指经穴贴膏敷药,恐病人得方而不尽知各穴部位或误其处,故补刊“铜人图经穴考”,附于其后。全书以记述常见病、多发病为主,治法多具有简、便、验、廉的特点,便于推广应用。

中文名

理瀹骈文

别名

《外治医说》

语言

中文

作者

吴尚先

出版时间

初刊于同治四年(1865年)

其他

1949年后有影印本。

归属类别

中医典籍

成书年代

成书背景

吴氏随父寓居扬州之时,以诗文自娱,兼治医学。太平天国运动开始后,为避战乱,伴母迁居江苏泰州东北俞家垛。因见“不肯服药之人”与“不能服药之证”以及无力购药者,不忍坐视不救,遂开始自制膏药给人治病,求治者众多。后积自己多年外治之经验著成《理瀹骈文》一书。

理瀹骈文

流传版本

《理瀹骈文》补刊于同治四年,另有光绪元年补刻膏方本、光绪年间婺源刻本、光绪年间重刻本(广州爱育堂藏版)等,1949年后有影印本和排印本。

作者简介

吴师机,名安业,字尚先。浙江钱塘人,因太平天国战争,避居江苏泰州东北乡俞家垛,并在此开业行医。约生活于清嘉庆、光绪年间(约公元1806~1886年),享年约八十岁。

吴氏是中医学术发展史上卓有成就的外治法专家。开业数十年,诊病数十万人次,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其著作《理瀹骈文》,内容充实,说理清楚,对外治法的渊源与发展,历代名医及其本人的经验,一一详为论列,非常可贵。行文以骈体撰写,其在祖国医学文献中,亦是独具一格的。

吴氏工作很认真,医德亦很好。凡远近就诊者,日或一二百人,或三四百人,而吴氏则自晨起,依次呼立于几案前,令自述病因,侧耳听之。若宜补,若宜泻,若宜凉而宜温,一一视其颜色,指其部位,分别散给相应之膏;有重症、急症,膏外再加以药,毋或稍忽,直至全部诊毕。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兢兢业业,日益精勤,其工作之热忱,充分反映他有强烈的事业心。吴氏为人亦很谦逊,尝谓:“学者欲制膏行道,勿以余为法,当于古汤中求之,一则取法乎上者,斯得其中。二则自得者,有逢原之妙。”这是有很大启发意义的。他还谆谆告诫,医者应当尽其心,无论穷苦之人,或富贵之家,要一视同仁。参合膏药,虽无人见,但不可鬻良杂苦,自失其真。更不可乘人之急,挟货居奇,以踏恶疾,特别对于穷苦病家,要十分同情,尽力周济。

书评序言

人在气交之中。凡呼吸吐纳之气皆天地之元气也。其或疾风豪雨祁寒溽暑。山岚瘴疠之迕。以及情志之自贼。饥饱劳役之伤。卒暴之变。元气因之而戕则病生焉。内中乎脏腑。而外发乎肢体。治之者亦遂以内外殊科。汤液内治者也。外治则薄贴为多。治外而舍其汤液者有之矣。天不爱道。而钱塘吴君尚先始专用薄贴以治内。则伊芳古以来未之有也。君负济世之志而啬其用于医。比年辟地海陵之东北乡。以薄贴施病者。常十全杏林之间。亦既不言而成蹊矣。顾或者疑之。疑夫内治者之何以能外取也。不知亦取诸气而已矣。今夫当风而浴则寒气得而入之。触暑而行则热气得而入之。入之者在内。其所以入之者外也。非内也。人身八万四千毫孔皆气之所由出入。非仅口鼻之谓。其可见者。热而汗气之出也。汗而反气之入也。

草木之菁英煮为汤液。取其味乎实取其气而已。气与病相中内治无余事矣。变汤液而为薄贴。由毫孔以入之内亦取其气之相中而已。而又何疑乎。尔虽然君之学则未尝教人以外取也。

间出其所为理瀹骈文示余。受而读之见其自灵素而下博采约取囊括靡遗。而不俗人徒重其意可知矣。然而断断然出于外治者何哉。以为读吾之书而有得焉。则于外治非弋获。即改而从汤液奚不可也。未之有得则姑用吾之治以为治。有不中去之无难。可以收汤液之利而无其害。君之用心可谓仁且智矣。余愚不知医。君辱不余鄙而委以序。因为发明外内一贯之理。

而要其归于气。其亦有听然而笑者乎。

同治三年鞠有黄华之月海宁许楣书于南通州旅次之存悔斋

余性好医。知医之难未尝妄为人医。今老矣。阅历益多更不敢谈兹事。惟以诗遣兴而已弟尚先着外治医说。刊既成易名骈文。属余序言。余观之窃以为可不序也。文已详之矣。然其中有不必论者。亦有不得不为之辨者。夫其所述天地万物之理。贤圣授受之心。学人格致之功。乃医之本也。知者自知。不知者自不知也。信者自信。不信者自不信也。此不必论者也。而其为法。则于前人诸家外独辟一门。人人共见其无害者也。而或以为虽无损于人亦无益于人。此不得不为之辨者也吾谓其书足。比邵子蠢子之数。方今医学失传久矣。苟中材以下贫无所藉。俾习其术以养其生。不至重衣食而轻人命。即使无功而阴受其功者多矣。况施济有年实有可凭者乎。夫蠢子数数之有验者也。故人多学其法。至数之与皇极经世同出于一原。则亦非上智不悟云。

同治三年甲子四月高桥散人书

客有问于余曰。古以医书为活人之书。若君兄之理瀹骈文者其果能活人耶。余曰能活人曰何以征之。余曰于吾兄之所以施治者而征之。客曰施治如何。余曰泰之东北乡曰俞家垛。

吾兄与余奉母避乱之所居也。余橐笔处州幕。兄在乡自制膏药以为施治。余以时归省。得见兄之所为施治者。下河数百里。间为庄者一千五百有奇。凡篇值力作之壮男健妇。以及衰老幼稚居湫隘卑湿之地。而又时为寒暑所侵。内而心腹之患。外而头面身体肌肤之疾。往往困于力之无如何。委而不治者半。或力能治矣。数医而无验。亦自惜其药之徒费而不复治。闻施者相率而就。日或一二十人或三四十人。人情莫不安于药饵。狃于其所常而疑于其所异。

彼夫病之久且深者。初请得一纸膏以去。窥其意若不甚释。然至三四易已脱然踵门而谢曰。

吾谒所谓高手者多矣。此独不烦饮药。不待切脉。窃以为疗之难而竟得愈之易也。告于其所亲。来试之而果验焉。所亲更告于其所知。来试之而又验焉。以是信日益多。传日益广。凡远近来者日或一二百人。或三四百人。皆各以时聚有舁有负。有扶掖有提携。或倚或蹲。或立或跪。或瞻或望。或呼或叫。或呻或吟。或泣或啼。拥塞于庭。待膏之救迫甚水火。斯旁观者莫不慨息。以为绘流民之图。开赈饥之局不过如是。深虑一人胗视之难而力之有所不暇给也。而吾兄则自晨起。以次呼立于几案前。令自述病因。侧耳听之。若宜补。若宜泻。

若宜凉而宜温略一视颜色。指其部位。分别散给有重症急症膏。外加以药。不半日而毕。自来医未有如此之捷简者。月治数千人。但有所忌于人无所怨于人。则膏之能活人可知也。吾兄尝语余曰。医于外症易。内症难。实症易。虚症难。吾之此膏焉能必应。然治得其通而所包者广。术取其显而所失者轻。可以藏拙。可以观变。可以补过。可以待贤有谓吾取巧者。吾岂敢取巧哉。吾亦求其心之安而已。噫。是即吾兄用膏施治之本意也。夫亦即此书之所以为活人也。夫客欣然心悦而退。适鸠工既竣。吾兄命余弁言。遂书其与客问答者如此。

医小道也。而修德积善之方在焉。风尘扰扰。我子若孙其克守此以保家。或不仅为耕读之一助也

岁在甲子孟夏之月官业谨识于海陵寓斋之小鄂不馆

章节目录

存济堂药局修合施送方并加药法

清阳膏

散阴膏

金仙膏

行水膏

清肺膏

温肺膏

养心安神膏

清心化痰膏

健脾膏

清胃膏

温胃膏

清肝膏

滋阴壮水膏

扶阳益火膏

大补延龄膏

通经膏

固经膏

安胎膏

催生膏

卫产膏

云台膏

补录阳痧救急膏

补录阴痧急救膏

(霍乱厥汗)温胃膏

(麻痧躁渴)滋肾膏

补录单方膏

内容简介

一、追溯外治法的渊源与发展

吴氏指出,外治法的历史渊源很早,如《内经》上就有桂心渍酒以熨寒痹,用白酒和桂以涂风中血脉,这就是外用膏药以治病的开端。《伤寒杂病论》更有火熏法发汗,以冷水劫热,猪胆汁、蜜煎导法通大便,菖蒲屑纳鼻孔中吹之治尸厥气闭等等,都是外治方法。以后又有熨法治结胸痞气,黄连水洗胸,芫花水拍胸,石膏和雪水敷胸,蚯蚓和盐捣敷胸等,治疗伤寒邪热传里,温病发斑更有胆汁青黛水,升麻水扫法,蓄血有苏叶汤摩法,并有犀角地黄熬贴法。尤其叶天士用平胃散炒熨治痢,用常山饮炒嗅治疟,变汤剂为外治,实开后人无限法门。其实,《内经》上是外治、内治并列的,并未教人专用内治法;何况上用嚏,中用填(如填脐散),下用坐(坐药),其效尤捷于内服法。吴氏举了一些例子,如种牛痘(最早是用痘痂研末纳鼻的),纳药鼻中而传十二经,还有急救卒中暴绝,用药吹耳而能通七窍等,药气之相感,几如通神。

综观吴氏外治方法,除以膏药为主,并扩大它的治疗范围外,并有敷、熨、熏、浸、洗、擦、坐、嚏、缚、括痧、火罐、推拿、按摩等等一二十种之多,可以说,他对中医外治法作了一次划时代的总结。

二、阐发外治法的理论基础

外治法与内治法并列,但必须根本于内治,不仅仅是一二个相传有效的方子而已。吴氏指出:“外治必如须内治者,先求其本。本者何?明阴阳,识脏腑也。”因此,从《素问》、《灵枢》而后,如《伤寒论》、《金匾要略》以及诸大家的著作,均须阅读,即如喻嘉言、柯韵伯、王晋三诸君之书,都有所阐发,并有精思,亦应细心寻绎。这些书籍,均是名师,如其“通彻之后,诸书皆无形而有用,操纵变化自我,虽治在外,无殊治在内也。外治之学,所以颠扑而不破者此也;它与内治并行,而且能补内治之不及者亦此也。”

吴氏进一步指出:“外治之理,即内治之理,外治之药,亦即内治之药;所异者,法耳。”其实,临床处理,医理与药性,并无二致,但在运用的方法上,则神奇变幻,活法很多,上可以发扬造化五行之奥蕴,下可以扶危救急,层见叠出而不穷。何况外治之法,不象内治,有许多制约,而是无禁制,无窒碍,无牵掣,无沾滞,“世有博通之医,当于此见其才。”

即如外治法的膏方,亦都取法于内治法的汤丸。汤丸是按照辨证论治设法,外治亦是按照这个大义立法的。所以,“凡汤丸之有效者,皆可熬膏。”不仅香苏、神术、黄连解毒、木香导滞、竹沥化痰等,即理中、建中、调胃、平胃、六君、六味、养心、归脾、补中益气等,都为常用之方。外用既有内治之效,而且没有内服或有误人之弊。

再论膏药之用,亦是完全按照内治理论设法的,如膏与药有别,有人混称,其实,“膏、纲;药、目也。膏判上中下三焦,五脏六腑,表里寒热虚实,以提其纲,药随膏而条分缕析,以为之目。”吴氏还说:“膏有上焦心肺之膏,有中焦脾胃之膏,有下焦肝肾之膏。有专主一脏之膏,脏有清有温;有专主一腑之膏,腑有通有涩。又有通治三焦,通治五脏,通治六腑之膏。又有表里寒热虚实分用之膏,互用之膏,兼用之膏。药则或掺膏内,或敷膏外;或先膏而用洗擦,或后膏而用熏熨。膏以帅药,药以助膏。”一切措施,都贯穿着内治之理。这里的关键,是一个“通”字,“理通则洽自通矣;然通须虚心读书。”所以,外治法是有理论根据的。

三、阐述外治法的具体应用

1、三焦分治 吴氏认为,病邪多从外入,外治法亦应首先从三焦分治。

①上焦之病,以药研细末,搐鼻取嚏发散为第一捷法,不独通关急救用闻药也。连嚏数十次,则腠理自松,即解肌也;涕泪痰涎并出,胸中闷恶亦宽,即吐法也。盖一嚏实兼汗吐二法。“其方多以皂角、细辛为主,藜芦、踯躅花为引、随症加药。”

此外,上焦之病,尚有涂顶、覆额、涂眉心、点眼药、塞耳法、擦项及肩,又有扎指法、握掌法敷手腕、涂臂法等等。而腹中、背心两处,尤为上焦病用药要穴。

②中焦之病,以药切粗末,炒香,布包缚脐上,为第一捷法。如古方治风寒,用葱姜豉盐炒热、布包掩脐上。治霍乱用炒盐,布包置脐上,以碗覆之,腹痛即止。治痢用平胃散炒热,缚脐上,冷则易之。治疟用常山饮,炒热缚脐上,其发必轻,再发再捆,数次必愈是也。此法无论何病,无论何方,皆可照用。

昔人治黄疸,用百部根放脐上,酒和糯米饭盖之,以口中有酒气为度。又有用干姜白芥子敷脐者,以口中辣去之。则知由脐而入,无异于入口中,且药可逐日变换也。

③下焦之病,以药或研或炒,或随症而制,布包坐于身下,为第一捷法。如水肿,捣葱一斤,坐身下,水从小便出;小便不通亦然。水泻不止,艾一斤,坐身下(并可缚脚心至膝盖),微火烘脚,泻自止是也。以上治法,一属前阴,一属后阴,凡有病宜从二便治者仿此。

凡下部之病,无不可坐。若内服药不能达到,或恐伤胃气者,或治下须无犯上中者,或上病宜釜底抽薪者,更以坐为优矣。

又有治鼓肿及秘结,煮煎药水倾桶中坐熏者,即用峻药,亦不至大伤元气。又治久痢人虚,或血崩脱肛者,不敢用升药,用补中益气煎汤坐熏,产妇阴脱,用四物煎汤加龙骨入麻油熏洗,皆与坐法一例,或泻或补任用。

同时,下焦之治,尚有摩腰法、暖腰法、兜肚法、以及命门、脐下、膝盖、腿湾、腿肚、脚跟、足心等处治疗诸法,均有疗效。

总之,以上虽分上中下三焦,而凡上焦之症下治,下焦之症上治,中焦之症上下分治;或治中而上下相应,或三焦并治,其法俱不出于此。不独可代内服,并可助膏药之所不及。凡古方之有效者,视症加减,无不可为吾用,只需辨证分明,一无拘牵顾忌。医有数不治,外治则见得到即行得到,是诚至善者。

2、膏药运用 吴氏申言,余施诊专以膏药为主,因为较汤药为方便。具体运用,亦是首分三焦。如治上焦风热,及内外热症,并用清阳膏。外感风热,初起头痛者,以一膏贴太阳及风门,风既散,无传经之变。内热者,兼贴膻中。夹食者,并贴金仙膏。如邪热入里,欲用清法者,加硝石散,掺膏贴;欲用下法者,贴膏后用硝黄散,以鸡子清调敷胸腹,虽结胸亦能推之使下,屡试皆验。

中焦郁积,用金仙膏为多,气痛腹痛立效。疟疾,先用此膏贴胸口,化其痰食暑湿即轻。数发后可以截住者,用散阴膏加药末,贴项第三、第四骨两骨中间;先一时用生姜擦后再贴。并贴一膏于脐上(不必加药),再以生姜两块捣敷两膝盖。轻者即愈,重者两张亦愈。三阴疟虽数年者亦效。忌口十日免复发。又如痢疾,无间老少,皆用金仙膏,一贴胸口,一贴脐上。轻症半日腹响泄气,小便通利,胸中廓然即愈;重症逐渐减轻,不过数日亦愈。此二症夏秋最多,余治愈不止万人,特为拈出。

下焦寒湿,用散阴膏为多。若上热下寒者,贴足心、脾虚泄泻者,贴脐并对脐皆效。风寒湿痹,筋骨疼痛,及跌打内挫,一贴即愈。

同时,尚有五法:一审阴阳,分别表里寒热,邪正虚实;二察四时五行,根据四时所伤,五脏病变;三求病机,探讨风、气、湿、寒、火的变化;四度病情,忧、愁、思虑之伤五脏;五辨病形,即五脏六腑病之外症不同,均有用膏大法。除上述诸膏外,如行水膏、清肺膏、清肝膏、养心安神膏、健脾膏、温胃膏、清胃膏、滋阴壮水膏、挟阳益火膏等等,均当相宜用之,而且皆有疗效,不可缺少。如属外科病,则始终以云台一膏,加以敷药、掺药,亦不必内托服药,并不用刀针升降等药。

膏药的作用,与汤药之理,是殊途同归的,但膏之用药,亦有不得不与汤头异者,盖汤主专治分六经,用药一病一方,日可一易,故其数精而少;膏主统治六经,用药百病一方,月才一合,故其数广而多。同时膏中之药,必得通经走络,开窍透骨,拔病外出之品为引,如姜、葱、蒜、白芥子、花椒,以及槐、柳、桑、桃、蓖麻子、凤仙草、轻粉、山甲之类,要不可少,不独冰、麝也。必得气味俱厚,方能得力。虽苍术、半夏之燥,入油则润;甘遂、牵牛、巴豆、草乌、南星、木鳖之毒,入油则化,并无妨碍。又炒用、蒸用,皆不如生用;勉强凑用,不如竞换用。总要假猛药、生药、香药,率领群药,开结行滞,直达其所,俾令攻决滋助,无不如志,一归于气血流通而病自己。若与和平轻淡之剂相比,相差很远,未免使一般医生吃惊。

即使用补药,必用血肉之物,则与人有益,如牛肉汤、猪肾丸、乌骨鸡丸、鳖甲煎、鲫鱼膏之类,可以仿加。但须注意,外治者,气血流通即是补,不必从药补为补。这是吴氏积数十年之苦心,领会前人精义,别开生面的成果,盖尤得力于张子和者。

总之,“膏药的功用,一是拔,一是截。凡病所结聚之处,拔之则病自出,无深入内陷之患;病所经由之处截之,则邪自断,无妄行传变之虞。”

至于膏药贴法,不专主一穴,如治太阳经外感,初起以贴两太阳、风池、风门、膻中穴;更用药敷天庭,熏头面腿弯,擦前胸后背,两手心足心,分杀其势,即从热病五十九刺之理推出。其余诸经,可做此推广。若脏腑病,则视病所在,上贴心口,中贴脐眼,下贴丹田;或兼贴心俞与心口对,命门与脐眼对,足心与丹田应。如属重症,酌用掺末,专治尤应。如属外科病,除贴患处外,用一膏贴心口以护其心;或用开胃膏使进饮食,以助其力,可以代内托法治外症,亦不必再另服药。

一般情况,膏药热者易效,凉者次之,盖热性急而凉性缓;攻者易效,补者次之,以攻力猛而补力宽缓。然而大热之症,给以凉药,其气即爽;极虚之症,授之以补,其神即安,这里关键,在于药贵对症。

更有热症可以用热药者,是因其病得热则行,同时热药又能引邪外出之故,这就是所谓“从治”方法。虚症亦可以用攻药者,是有病当先去,不可以养痈遗患;同时亦具有同气相感之意,虚体亦能胜任。但这些都是临床活变,应斟酌而用之。

古法在汤头治病中,往往有寒热并用者,有消补兼行者,膏药何独不然。《精要》有贴温膏、敷凉药之说,足为用膏药者之一诀。推之外治,亦可贴补膏,敷消药,此即扶正以逐邪之义。若治一身两种病,则寒热消补虽同用,而上不犯下,下不犯上,中不犯上下,更无顾忌。

影响评价

吴氏在《理瀹骈文》中总结前人的成就,发挥自己的独到见解,把中医外治法大大推进了一步,对以后的中医外治法影响很大,以后言外治者亦多取法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