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背景
旭烈兀(1217—1265年),是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的第五子,与蒙哥、忽必烈是同母兄弟。
自窝阔台死后,蒙古诸王公就处在权力的激烈争夺中。1248年窝阔台之子贵由死后,旭烈兀联合拔都等人积极拥戴其长兄蒙哥,挫败了海迷失等人的阴谋,使蒙哥在1251年诸王公大会上夺得大汗之位。在随后蒙哥打击窝阔台系势力中,旭烈兀受命察视失烈门等人,为蒙哥的统治立下了汗马功劳。
蒙哥坐稳大汗之位后,便积极筹划进一步扩张。由于是同母兄弟,忽必烈、旭烈兀都得到积极的培植。忽必烈负责中原事务,旭烈兀则成为西征大军的统帅。1252年,怯的不花为先锋,率1.2万人先行西征。第二年,旭烈兀率主力军出发渡过阿姆河,带着蒙哥给他的“从阿姆河两岸到埃及尽头的土地都要遵循成吉思汗的习惯和法令。对于顺从你命令的人要赐予恩惠,对于顽抗的人要让他们遭受屈辱”的嘱托,从此离开了生他养他的蒙古大草原,也离开了蒙古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去开阔另外一片疆土了。
1258年,旭烈兀攻陷巴格达,阿拉伯帝国灭亡。
1260年3月,叙利亚最大城市大马士革被怯的不花攻陷,仓皇出逃的阿尤布王朝苏丹纳斯尔·优素福(Nasir Yusuf)也被捕获,成为蒙人的阶下之囚。纳斯尔的弟弟卡拉克城主莫吉特因为与兄长争斗,未作任何抵抗便投效于蒙古。
至此埃及马木鲁克政权成为伊斯兰世界硕果仅存的一支有能力抵抗蒙古人的武装力量。
一些猜测指出,在1260年3月忽必烈在拖累系宗王的拥趸下自立为汗后,旭烈兀有可能在1260年9月战役爆发前回师,但由于史料缺乏,已经难为考证。
兵力简介
埃及马木鲁克骑兵
马木鲁克骑兵采取的是终身训练制度,使得他们身体健壮,军事格斗技能十分娴熟,且是重骑兵,头戴铁盔,身披锁子甲。马木鲁克骑兵的盔甲比欧洲骑士的链甲骑兵轻便很多,但防护效果并不差。武器装备包括一张强弓,一支长矛,一柄锋利的大马士革弯刀和一面盾牌。坐骑是世界闻名的阿拉伯马,冲刺速度惊人,耐力也不错。但是,马穆鲁克骑兵基本上是一人一马,因而机动性远远不如蒙古骑兵,马穆鲁克军队的战术和蒙古军队也差异明显,马穆鲁克军队打仗时通常先采取守势,骑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形,用强弓一波接一波地齐射打击进攻的敌军,马穆鲁克骑兵箭术高超,能够在相当远的距离上准确射中敌人,等到敌人被弓箭齐射大量消减,阵形散乱以后,马穆鲁克骑兵才发起攻击。马穆鲁克骑兵的刀法相当出色,而享誉世界的大马士革弯刀更让马穆鲁克骑兵如虎添翼,在近距离格斗中势不可当。
战前联盟仅仅七个月前,阿拉伯人在亚洲最后的重镇大马士革陷落,至此埃及马穆鲁克政权成为伊斯兰世界硕果仅存的一支武装力量。忽都思知道整个伊斯兰世界正站在悬崖边上,而力挽狂澜的重任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生死存亡系于此战。
艾因·贾鲁战役
阿卡的男爵们仍视蒙古人为野蛮人,甚至他们宁愿要穆斯林,而不要这些所谓野蛮人的统治。于是,十字军骑士发动了一次冒失的军事行动,西顿(Sidon)的儒连伯爵和贝鲁特的圣殿骑士团将领约翰率军袭击蒙古巡逻队,战斗中怯的不花的侄儿被杀。怯的不花大怒,率军反击,彻底打垮约翰的圣殿骑士部队,然后攻陷西顿,将其洗劫一空。蒙古人的惩戒行动其实得不偿失,不但彻底同十字军政权决裂,而且将自己的兵力暴露无余。法兰克人与蒙古人之间的联盟,无论是公开的还是暗中的,到此结束了。
这一破裂使穆斯林鼓起新的勇气,因为尽管阿勒颇(Aleppo)-大马士革的阿由比(Ayyubid)王朝苏丹国已经被征服,但埃及仍保留着一支强大的穆斯林军队,即马木鲁克军,以及埃及苏丹国的君主们。马木鲁克是雇佣军,阿拉伯语是奴隶的意思,从公元9世纪起,阿巴斯帝国的哈里发就开始从亚细亚和高加索地区购买奴隶,从小进行严格的格斗训练,成为哈里发的一支精锐部队。后来被众多阿拉伯国家苏丹所效仿。他们组成了埃及阿由比王朝苏丹们的军队,1250年他们推翻了阿尤布王朝成了埃及的主人,他们的将军们成了埃及的苏丹。当时在开罗进行统治的马木鲁克苏丹忽都思意识到形势正在朝着对他有利的方面转化。旭烈兀与蒙古主力军已经起程回波斯,怯的不花若无沿海法兰克人的援助,靠最多只有两万人的驻军维持征服地区防务将是困难的。因此,忽都思决心趁此机会同怯的不花决战。
正式交战埃及军力插图
1260年7月26日,马木鲁克先头部队在拜伯尔斯(Baibas)统率下离开埃及前往巴勒斯坦,击溃了加沙一小支由拜答儿(Baidar)指挥的蒙古军。阿迦的法兰克人不但未帮助蒙古军,反而允许马木鲁克军过其境并在阿迦城下补充粮草。依据多桑蒙古史,忽都思的马木鲁克本部及叙利亚阿拉伯人与突厥蛮部约1万2千人,加上牧民军队若干,最后组成一支联军,联军数目争议较大,从12万到1.2万不等,史学界一般认为2万余,忽都思大军借道十字军控制的加沙以北地区,向叙利亚进发。1260年9月3日,马木鲁克骑兵和蒙古骑兵在当代巴勒斯坦那布卢斯附近的艾因·贾鲁平原交战。
蒙古军顺势南下,料想马穆鲁克北上,但马穆鲁克却突然从西北方向出现,前军与蒙古军队周旋了许久,大军缓缓突进。奇袭使得怯的不花无法及时作出最佳的应对策略却已经被对方摸清了底细,只能采取最为保守的冲锋、防守,直到他发现马穆鲁克军队的左翼出现了小规模的溃败,再竭力进攻。溃退不仅发生在被突迫的左翼,也击碎了诸多士兵的心理防线,即便对方也已是强弩之末。
危难时刻,忽图斯重新调整部队,摘下头盔,傲视面前的蒙古军队,此举引得诸将士大喊“wa ʾIslāmah”,极大的鼓舞了士气,促使马穆鲁克发起了决胜的冲锋,不惧战死,只为宗教。
苏丹的冲击并非盲目的蛮勇,事实上,马穆鲁克骑士的冲击能力不输西欧骑士和已经逐渐多民族化的蒙古军队,他们的作战能力非常全面、综合,单兵作战能力一直被后继者延续到拿破仑时代时仍旧一骑当千。再者适逢日头西沉,迎面而来的璀璨阳光让蒙古人的应对从蓄势待发变成了手忙脚乱。
反击的埃及军左翼击溃了当面了蒙古人,这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通说往往认为怯的不花轻敌冒进,落入了埃及人布好的陷阱。但实际上作为蒙古名将,怯的不花的作战远没有许多人想象的那么轻率。
和很多人的常规看法不同,开局竟然是埃及军的先锋军拜巴尔斯部数千人用打了就跑的战术,对严整的蒙古军阵势发起袭扰,时间长达数个小时。其中有少量换上轻甲的马穆鲁克,但大部分是从埃及各地招募而来的撒拉逊弓骑兵。需要指出的是,在马穆鲁克王朝早期,正规马穆鲁克不过一千多人,战斗力也比不上后来的巅峰时代。
这是源自安息时代的帕提亚战术,或者说蒙古人的基础战术如快速机动、大纵深迂回等与其他游牧民族没有任何不同,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西征中蒙古人对钦察人的胜利源于有更好的组织和装备,因此在近战格斗中取胜。
怯的不花绝不可能看不出拜巴尔斯在玩什么花样,他出动骑射手试图驱散拜巴尔斯的部队,但在拜巴尔斯轻捷如风的机动下,蒙古骑射手被耍得精疲力竭,更是在对射中纷纷中箭落马。我们可以看出,蒙古马在放风筝战术中毫无优势,高大的阿拉伯马体力更加充沛,更适合机动扰敌。
作为一个蒙古人,怯的不花明白决不能破坏自己的阵型。他阵中的亚美尼亚重骑兵和突厥古拉姆战士被拜巴尔斯骚扰得咬牙切齿,纷纷请求发起冲锋。
考虑到长期被敌人围射袭扰,非常影响己方的士气,怯的不花决定向敌人预先选好的战场前进,和马穆鲁克人决战。敌人是远道而来,所以怯的不花认为哪怕让对方占了在战场上严阵以待的优势,己方也能够取胜。
怯的不花的最大困扰恐怕在于他这边没有两位优秀的指挥官,不然他就能派部下去驱散拜巴尔斯的骑射部队,自己率领本军防御可能的偷袭或者伏击。
蒙古军队紧追不放,冲进山谷,他们的进军并不迅疾,因为蒙古骑兵大多披挂了质量可观的钢甲,而且怯的不花也决不能让己方的基督徒重骑兵掉队,他们的冲锋技巧让蒙古人称赞不已。
拜巴斯军团迅速回归本阵,这样马木鲁克阵营的全貌展现于怯的不花眼前。
1万埃及骑兵排成六公里长的阵线,中间厚两边薄,呈内凹的新月形,目的是充分发挥弓箭的密集火力。忽都思在中央指挥全局,拜巴斯统领右翼。部署在两侧群山里的轻骑兵这时也冲了出来,形成对蒙古军队的三面包围。
由于被包围导致的慌乱,少量在叙利亚就地招募,意志不坚的仆从军离开了战场;但蒙古军全军仍有2万左右的战力。
埃及军右翼的拜巴尔斯是优秀的指挥官,怯的不花已是亲眼所见,而敌军的中军有较多精锐的马穆鲁克部队。怯的不花很快做出判断,左翼是敌军的薄弱之处。
怯的不花立刻命令蒙古军队的两个万人队各以近千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铁甲骑兵为先锋(不过按术兹札尼的《纳昔儿史话·卫道者列传》,蒙古人雇佣的高加索重骑兵只有460人,加上蒙军中本族重骑兵与突厥古拉姆等,共有重骑兵3000人),向马木鲁克阵营薄弱而突出的两翼冲击。被强化过的蒙古军右翼向埃及军左翼猛扑过来,有说法认为,怯的不花亲自率领蒙古军右翼。
冲锋的蒙古军队遭到来自前方和侧面遮天蔽日的弓箭齐射,损失惨重,蒙古骑兵体现出高度的战术纪律,不顾伤亡向前冲击。马木鲁克阵营两翼的骑兵看到蒙古骑兵舍生忘死,迎着一波又一波的弓箭齐射冲了过来,有些蒙古骑兵身中数箭依然狂呼向前,不禁胆战心惊。眨眼间蒙古军队就冲到跟前,亚美尼亚铁骑组成的前锋以楔形突进马木鲁克阵营两翼,而蒙古轻骑兵跟在后面飞快地放箭,重骑兵则挥舞着骨朵或钩枪奋勇横击。本来就缺乏信心的马木鲁克骑兵逐渐丧失斗志。拜巴斯统领的右翼还能勉强支撑,而左翼面对怯的不花亲率的蒙古骑兵,受到极大的压力,已经开始溃散。两翼骑兵战斗意志的动摇像传染病一样扩散到中央,整个马木鲁克阵营都开始后退,局势危在旦夕。
忽都思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大军已经接近崩溃,将头盔掼到地下,大呼“为了伊斯兰!”,单人匹马冲进蒙古军阵中,挥舞着大马士革弯刀大力砍杀,所向披靡,至少砍死十几个蒙古骑兵。忽都思孤注一掷的英雄主义行为唤起了马木鲁克骑兵的勇气,他们只犹豫了片刻,就狂呼着冲了上去,用弯刀同蒙古骑兵进行激烈搏斗。事实证明,马木鲁克军队先前的败退纯粹是怯战的心理在作怪,一旦他们恢复了自信心,立刻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苏丹的冲击并非盲目的蛮勇,事实上,埃及弓箭手越发注重打击所向披靡的高加索重骑兵,他们渐渐负伤不支。有些马穆鲁克骑士干脆下马作战,用长矛将亚美尼亚骑士挑落马下,然后用狼牙棒砸死。马穆鲁克骑士的冲击能力不如西欧骑士,但他们的作战能力非常全面。
随着高加索重骑兵被不断消耗,蒙古人的攻势明显削弱。蒙古重骑兵并不能发起那样一往无前的墙式冲锋,护甲也不如高加索重骑兵。
反击的埃及军左翼击溃了当面了亚美尼亚重骑兵,而后插入蒙古军阵当中。
蒙古溃败在近战中,蒙古骑兵引以为豪的骑射根本无法发挥,而单兵格斗又是马木留克骑兵的拿手好戏。马木留克骑兵精湛的单兵格斗优势渐渐显示出来。蒙古军队伤亡渐增,开始现出败象。怯的不花的随从劝他撤退,但他妄图扭转战局。怯的不花亲率自己的卫队发动反冲锋,结果身中数箭而亡。失去主帅的蒙古军队军心涣散,开始夺路而逃。马木留克骑兵追出十二公里,在一个叫贝珊的地方将蒙古残军团团围住。蒙古士兵全部下马,用盾牌组成环行防线,以强弓精准地射击敌人,给马木留克军队造成相当大的伤亡。蒙古士兵弓箭用尽以后,被马木留克骑兵冲破了盾牌防线,全部战死。
拉施特的《史集》中关于怯的不花拒绝抛弃蒙古人的荣耀,遣散士兵们向敌人发起决死冲锋,被俘后怒斥忽都斯·贝尔巴斯苏丹而遭杀害的描写,恐怕是对这位蒙古将领的过度美化。不过,作为西征中的名将,怯的不花确实异常英勇。
按照《多桑蒙古史》的说法,怯的不花拒绝承认失败,在军队溃败之时依然率自己的卫队发动反冲锋,试图通过精锐的亲卫队冲击敌人中军挽救败局,结果身中数箭坠马,一名叫做札马鲁丁阿忽失的埃及埃米尔将他斩杀。
战役影响
怯的不花大军覆灭的消息传到大马士革,留守的蒙古将士纷纷弃城逃跑,数天后忽都思率领大军胜利开进大马士革。艾因·贾鲁战役是蒙古军西征首次重大失败,此役阻止了蒙古军西侵的步伐,蒙古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就此终结。马木鲁克王朝实力迅速增长,后续数次与蒙古军及十字军征战中逐步收复地中海东岸地区,1291年攻克十字军最后堡垒阿克城,马木鲁克王朝被视为伊斯兰世界真正的捍卫者。
许多人认为这场战役终止了蒙古的世界之梦,实则不然,蒙古人并没有放弃西进的野望,1260年12月,旭烈兀曾派出约6000人蒙古军队意图建立起一个叙利亚前哨阵地,为日后反攻作准备,但被当地的突厥豪强以5000余人的兵力瓦解。但包括1270年至1271年的第八、九次十字军东征、1274年的阿布穆斯坦战役和1281年的第二次霍姆斯战役伊儿汗国均是以优势惨败,合赞改革之后也没能逃过先胜后败的魔咒,后合赞汗时代蒙古人已经完全丧失了同马穆鲁克王朝正面交锋的余力。最终由于来自于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埃及马穆鲁克王朝和窝阔台汗国压力迫使伊尔汗国同马穆鲁克王朝达成了长期的停战协定,方才宣告蒙古人正式退出叙利亚地区的争夺。而旭烈兀的继任者阿八哈汗也因积劳成疾和心病撒手人寰,纵观伊尔汗国短暂的历史,同马穆鲁克王朝之间的较量几乎皆是以惨败告终。
马木鲁克王朝的实力也在此战之后迅速增长,于1266年重开大清真寺。拜巴尔斯去世所带来的短暂混乱也没能阻止马穆鲁克王朝在后续数次与蒙古军及十字军征战中逐步收复地中海东岸地区,1271年攻克骑士堡,1291年卡拉乌恩(Qalawun)的后继者攻克阿克里象征着十字军力量正式退出叙利亚的舞台,而非常可惜的是,卡拉乌恩本人在1290年的冬天就已经过世。
怯的不花死亡
1260年,9月3日,在泽林附近的艾因加鲁特,怯的不花的军队被击溃,但是他保住了成吉思汗旗帜的荣誉。施拉特写到:“在热情和勇气的驱使下,他骑马冲去,拼命砍杀左右之敌,给予敌军强有力的打击。人们徒劳地劝他撤退,他不听这种劝告,说'宁死不退。若有能见到旭烈兀者,可告诉他,怯的不花不愿可耻的撤退,宁以身殉职。希望可汗不要为损失一支蒙军而过度悲伤。就让他这样想:就当士兵的妻子们一年未曾怀孕,他们马群的母马一年未曾产驹。祝可汗幸福!”拉施特继续写道:“尽管士兵们都离开了他,他继续与上千敌人作战,最后因战马跌倒被俘。”双手背绑于身后,他被带到忽都司面前,忽都司侮辱这位征服者说:“你达到了许多王朝,现在你落网了!”这位聂思托里安教的蒙古人的回答值得载入成吉思汗国的史诗:“如果我死在你手中,我认为这是天意,而不在于你。别为片刻的胜利而陶醉。当我死的消息传给旭烈兀汗时,他的愤怒将像沸腾的大海,从阿哲儿拜占(阿塞拜疆)直到埃及的大门口的土地将被蒙古马蹄踏平!”他嘲笑这些靠机会当上王的马穆鲁克苏丹们,谋杀前任是他们通常夺取王位的途径:“我终身是旭烈兀汗之臣仆,不像你们是君主的谋杀者!”接着,他被砍下了头。
揣测与阐述
许多人认为蒙哥汗的去世是失败的根由,实则不然,马穆鲁克王朝的胜利与崛起是历史发展和更优秀的军事制度的表现,日后的数次交锋证明了马穆鲁克在军事制度上的优越性,也正是因此迫使合赞汗推动伊尔汗国改革实现伊斯兰化。蒙哥汗的死亡只是旭烈兀西征中的一个小插曲,无法扭转蒙古衰亡的大局,其本质不单单源于改革过晚、扩张过快,自1241年窝阔台死后乃马真皇后立拖雷监国传位于贵由汗起窝阔台系-察合台系同盟和托雷系-术赤系同盟之间的对立已经形成,而1248年贵由汗去世后至1251年忽里勒台大会召开肢解察合台兀鲁斯之后,若是遂海迷失之愿传位于失烈门,则帝国注定提早瓦解。拔都无意也难以争汗,反而选择支持蒙哥,因此汗位传入拖雷系,蒙哥汗登基,二者合并利用马思忽悌伯控制哈喇旭烈的遗孀扶持傀儡政权,其子木八剌沙天性软弱无力反抗,迫使窝阔台系选择支持速来反对忽必烈汉化政策的阿里不哥诱发内斗,而忽必烈授意旭烈兀西征便是为了日后能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蒙哥死后二者爆发战争,随之忽必烈再与海都交战,各兀鲁斯拒绝承认忽必烈为汗,帝国名存实亡。
因此蒙哥之死无足轻重,其背后四系之间的政治斗争才是瓦解蒙古帝国的真正因素,只要蒙哥会死,那么帝国就注定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