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履历
徐筱安,男,杭州人,本名徐长根,1960年出生于曲艺世家,父亲为
杭州穷开心:徐筱安
安忠文,艺名筱翔飞,乃杭州传统曲艺"小热昏"第四代传人。徐筱安从小受家庭熏陶喜爱曲艺,17岁进杭州市工人文化宫曲艺队,一直从事业余曲艺创作表演。现为中国曲协会员、省曲协理事、杭州市曲杂协副主席、杭州电视台《我和你说》主播、《开心茶馆》主持人。创作表演的杭州小热昏、独脚戏作品连续获得三届杭州市政府文艺奖、二届杭州市“五个一工程”奖,省级奖五次,其中《婚礼变奏曲》还荣获全国人口文化奖。主要作品有独脚戏《开会》、杭州小热昏《水果招亲》、大型滑稽戏《美好家园》、《欢乐人家》、《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姓氏渊源
呱呱堕地。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颇有福相。但是“小毛头”从医院抱回皇亲巷家中,安忠文在堂前踱来踱去,沉吟半响,对他妻子徐星宝说:“伢儿不要姓我的姓了,还是让他姓徐,跟你的姓吧!”为什么让小孩子跟随母姓?说来又是一段伤心往事。安忠文的孩子,老大是姑娘,颇受奶奶宠爱,老二是个男孩,安妻喜欢得不得了,于是三姑娘生下来,只有安忠文自己多加关照。他一把屎一把尿,虽然尽心尽力,但这个女孩竟在白天睡觉时不慎跌下竹榻,“爸爸”都未曾出声,即告夭折。不久,老四出世了,这是个男孩,耳朵大大,像煞财神菩萨,曾在下城区小儿健康比赛中得过第一。孰料孩子在妈妈接送途中淋了雨,受了风寒,竟一病不还。两个孩子相继夭折,使安忠文担心第五个孩子又遭不测,所以让孩子改姓母姓,愿他母亲福延后辈,庇佑他长大。同时给他取名"长根",祈盼他命根绵长。安忠文的女儿、儿子都会“小热昏”,但惟有小儿子长根学得最快,功夫最精。长根幼时也坎坷不断。他1岁时,父亲得了伤寒,水米不进,由母亲陪伴到伤寒科名医王幼廷处问诊,王先生诊过脉,退回两块挂号费,说,此病我这里无法医了,请回吧。夫妇两人如雷轰顶。后转西医治疗,终于脱脸。长根读小学时,父亲已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父亲躲到诸暨老家,
杭州“小热昏”第五代传人徐筱安
后来被当地公安发现,押回杭州,送进小车桥监狱。在狱中,办案人员交给他一包“红金牌”香烟,一盒火柴,一支笔,三张白纸,请他交代罪行。在狱外,儿子长根因为老是被同学骂成"狗崽子",受尽白眼,一气之下,在读四年级的时候退了学。前路茫茫,但对祖传的“小热昏”的热爱,一直未在长根心中消褪,只是他不想再进剧团。他宁愿做一个"槛外人",自编自演,独来独往,靠自己的努力挣得名声。1980年,安忠文退休,长根考入西泠印社,成了一名裱画师。这一年,长根才18岁,但是小热昏的衣钵,他已得其父真传。浙江省首届职工会演开始,他为自己取了艺名徐筱安,披挂上阵。取名“筱安”,即“小安”之意。为了这次演出,他专门与父亲合作编写了小锣书段子《来阿来》。与以往的"小热昏"不同,演出当天,徐筱安竟然拉来一支小乐队为他伴奏。“小热昏”这个曲种,由杭州人杜宝林首创,因演出时要涉及时弊和社会黑暗,故以“热昏”为幌子,假痴作癫,以免麻烦。“小热昏”,同时也是杜宝林的艺名。此曲种民国初年兴起后,代代传唱,但以小乐队作为伴奏,的确是开天辟地头一桩。演出前几天,徐筱安找到父亲:“爸爸,我准备演小热昏的辰光搞点新花样,拉一支工人文化宫的小乐队帮我去伴奏,你看呢?”父亲很是开通:“你本事大,想搞搞花样经,有啥要紧?只要下边观众买你的账,我不会给你掺冷水。你看滑稽戏,不就是从我们小热昏变花样经变出来的?不怕你想要变,只怕你变不出!”家学的渊源,后天的勤奋,终使徐筱安脱颖而出,成为小热昏第五代传人。师承其父
徐筱安的父亲安忠文老人,生于1930年,是目前杭州城内资格最老的“小热昏”艺人,而今年要走上河坊街演出的,是他39岁的公子徐筱安。回首“小热昏”百年历史,提起这父子二人从艺的经历,真叫“六月里冻死一只老绵羊——说来话长”。
安忠文,艺名筱翔飞,乃杭州传统曲艺“小热昏”第四代传人。他的学艺,既是酷爱小热昏的结果,亦是时势使然。安生于1925年,13岁那年,日寇侵占杭州。这一年,风雪弥天,在延龄路(今延安路)皇亲巷内独居的安忠文,因生计无着,肚皮空空,他拖着一双拖鞋,深一脚浅一脚外出找活儿干。走到百井坊巷巷口,迎面走来一个日本兵,“小孩”,日本兵一边叫道,一边摊开手掌,掌中有几粒椒盐花生米,安忠文以为是请他享用,他抓过花生,一把扔进嘴里。孰料那日本兵脸色一变,唰地一声,拔出了他腰间的军刀。糟了!安忠文一见军刀,知道自己领错了情。他啪、啪甩掉两只拖鞋,撒腿就跑。他跑到仓桥附近一个菜园子门口,未及推门,只听"嘭"一下,他头顶心一热,血粘乎乎地流了下来。幸好,这一下,日本兵是用军刀刀背拍的,留了安忠文一条小命。一家杂货店店主见这小孩可怜,撕开两包旱烟叶子,封住了他头顶的伤口。“唉,真是作孽呀!”小小年纪安忠文,不禁悲从中来。他双亲是从诸暨乡下逃荒而来,在杭州生下了他。11岁那年,父母外出奔波谋生,他个头长得不及水缸高,却不得不四处去学生意。他做过剃头匠,卖过炒年糕,在忠清巷的邮局门口摆过测字摊,--即为人代写书信。几经周折,一直没有学到一门可养活自己的固定手艺,现在,为了区区几颗花生米,又受日本人欺侮,差点丢掉小命,这岂不叫人羞愤交加?从今往后,真该好好学一门手艺,以防落魄街头啊!当时杭州流行的一句俗话是:“大生意开当,小生意卖糖”。卖梨膏糖,是街头唱小热昏的卖艺者赖以谋生的手段。卖艺场子均在露天,观众以买糖代替买票。如果噱头足,唱得好,千把人的场子,艺人挑来一箱子梨膏糖,可换回一箱子铜钱。对,天无绝人之路,要走就走这条路,安忠文含着热泪,一边走回百井坊巷巷口去寻他的两只拖鞋,一边一心一意,要吃小热昏这碗“开口饭”。21942年,安忠文来到祖庙巷小热昏第三代传人俞笑飞家中,焚香点烛,三跪九叩,正式拜俞笑飞为师。行行出状元,行行也有难念的经。俞笑飞青年时代在外开码头卖艺,收入虽丰,开支也大,逢到落雨落雪,生意更是为难。1936年,他与妻子赵美英在外开码头时,因手头无钱,住不起客店,只好住在一间破庙里。时逢大雪,身怀六甲的赵在庙中产下一女,因调养不好,产后惊风,死于庙中。百般无奈之下,俞先生只好将襁褓中的女儿送人。俞先生师兄朱克勤,唱快板名声赫赫,他在上海宣传抗日,把长篇快板《八·一三》唱得水银泻地,一气呵成,观众人山人海。但上海沦陷,朱即被日寇拉走砍了头。“小热昏”虽通俗易懂,唱的全是市井中的俗人俗事,但要在社会上打响并不容易,有的人学了一辈子小热昏,到头来连几块三巧板都打不像样。小热昏艺人不但要会敲锣说新闻,也要会说大书;既要会模仿三教九流南腔北调,也要京戏越剧样样皆通。安忠文幼时曾以每月两瓶酱油的代价,在玄坛弄读过一年私塾,因家贫无奈辍学。他学文化的方式,是认街上的招牌,产品包装纸上的说明。马路上招牌有“宓大昌”、炒米糕上文字有“将士相”,而他隔壁那个鸡贩子的女儿金月英,从学堂里回来,也会教他功课。加上他记性好,肯用功,解放后竟然被人称为“半支笔杆子”,写出了不少“小热昏”新段子。3解放以后,一盘散沙的民间艺人,被政府组织起来。1958年,安忠文进了俞笑飞任团长的杭州曲艺团。这一年,全国曲艺汇演在京举行,安忠文进了怀仁堂,演唱了小热昏之一种:小锣书《比媳妇》。这段小锣书是根据顾锡东同名唱词改编的,周总理兴致勃勃地观看了演出,并向邓颖超同志介绍说,这是小锣书,过去在街头演出,老百姓很爱听。然而,就在前一天,安忠文进怀仁堂演唱小热昏的事差点搁浅,原因是杭州有人打了长途电话到北京,声称安忠文有历史问题:“这个人解放前敲诈勒索,无恶不作,他能给首长表演吗?”当时领队的省文化厅施振眉同志一听吓了一跳,迅速找到安忠文加以证实,安忠文断然否认。由于施振眉的担保,才有了安忠文第二天进怀仁堂的演出。事后得知,这个电话不过是某些艺人因心理不平衡所致的荒唐举动。1958年这一关口,安忠文未曾"吃瘪",腰板反而挺得更直,别人对他了解也更深。第二年,他再度进京,参加了全国文教系统的群英大会。这一年,安忠文在京结识了名噪一时的京剧武生盖叫天。河北人盖叫天,原名张英杰,当时已与梅兰芳、周信芳等大师齐名,人称"江南活武松"。他不但演艺出众,气节更是高尚。也因为他极度爱惜羽毛,自尊极强,所以1959年在北京,一个北京京剧院的学生冒冒失失地问他:“您为什么叫‘盖叫天’呢?”盖叫天二话不说,对那学生抬腿就是一脚。安忠文在一旁亲眼目睹此景,深感震惊。安忠文虽敬重盖老,深知盖的不易,但盖的这一举动,却使安忠文终身引以为戒。艺人的修养,一时一刻都放松不得。解放前,有的小热昏艺人演出时,箱子上放一口小棺材,观众若不肯买他的糖,他便旁敲侧击,冷嘲热讽,甚至破口咒骂。安忠文看不起这一套,他卖梨膏糖,一直走的“姜太公路线——愿者自来。”他相信自己的说唱工夫,相信凡事都要凭实力说话,强扭的瓜不甜,强卖的糖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