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处于南北回归线之间的地带,地处赤道两侧,位于南北纬23°26′之间,占全球总面积39.8%。

热带的英文名称为Tropics。本带太阳高度终年很大,在两回归线之间的广大地区,一年有两次太阳直射现象,回归线上,一年内有一次太阳直射,而且,这里正午太阳高度终年较高,变化幅度不大,因此,这一地带终年能得到强烈的阳光照射,气候炎热,称为热带。赤道上终年昼夜等长,从赤道到南北回归线,昼夜长短变化的幅度逐渐增大。在回归线上,最长和最短的白昼相差2小时50分。由此可见,在热带范围内,天文现象的纬度差异是极小的。热带的特点是全年高温,变幅很小,只有相对热季和凉季之分或雨季、干季之分。全年温度大于16摄氏度。

中文名

热带

外文名

Tropics

气候类型

全年气温较高、四季界限不明显

位于

南北回归线之间的地带

包含国家

巴西、印度、肯尼亚、索马里等

气候特点

热带气候最显著的特点是全年气温较高,全年平均温度大于16摄氏度,四季界限不明显,日温度变化大于年温度变化。由于地表及降水的不同,热带气候又反映出不同的特点,有相对热季和凉季之分或雨季与干季之分。[1]

从广义而言,也可将赤道气候归属于热带气候,赤道气候指赤道南北两侧5-10度区间的气候,年平均降水量为1000-3000毫米,且降水分布比较均匀,年平均气温为25-28℃,湿度较大,气象要素年度变化不显著。在赤道附近,常年湿润高温,多雷雨天气。在一天之中,天气的变化也往往单调而富有规律性。清晨,天气晴朗,凉爽宜人,临近午间,天空中的积云强烈发展,变浓变厚,午后一二点钟,天空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暴雨倾盆而下,降雨一直可以持续到黄昏。雨后,天气稍凉,但到第二天日出后又变得闷热。

这里虽然很热,但最热月份的平均气温并不太高,绝对最高气温很少超过38℃,最低气温很少低于18℃。

非洲刚果河流域和几内亚湾、南美的亚马逊河流域和印度尼西亚群岛属于赤道气候。

在热带的沙漠地区,气候情况完全不同。在非洲北部的撒哈拉沙漠、西亚的阿拉伯沙漠和澳大利亚中部的大沙漠等地,全年干旱少雨,气温变化剧烈,日较差可达50℃以上。

中国的雷州半岛、海南岛、云南省南部低地和台湾省南部低地,均处于热带气候控制之下,终年不见霜雪,到处是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全年无寒冬。

海洋性气候夏日凉快热带地区由于高温多雨,为动植物的生长繁衍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许多珍贵的动植物都产于热带气候区内。宽广的热带雨林,是制造氧气、吸收二氧化碳的巨大绿色工厂,对于调节全球大气中的氧气和二氧化碳的含量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1]

气候分布

1、热带雨林气候主要分布在赤道附近地区,全年高温多雨,且各月均匀。[1]

2、热带草原气候主要分布在非洲和南美洲赤道雨林气候的南北两侧。终年高温,一年中有明显的干季和雨季(降水分干湿两季)。

3、热带季风气候以亚洲南部、东南部的印度半岛和中南半岛最为显著。这种气候终年高温,一年中也可以分为旱雨两季,风向随季节而变化。旱季,风从陆地吹向海洋,干旱少雨;雨季,风从海洋吹向陆地,降水集中

4、热带沙漠气候主要分布在南北回归线附近的大陆西岸和内陆地区,这种气候降水量稀少,终年炎热干燥,地面有大片的沙漠。

地区植物

热带作物

热带作物指热带地区栽培的植物。在中国通常指在热带地区栽种的特种经济作物,种植范围主要在广东、海南、广西、云南、福建、台湾等地,以海南岛和西双版纳最适宜。根据其用途和经济性状大致分为12个主要类别。其中有的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如橡胶树所产橡胶,与钢铁、石油、煤炭并列为四大工业原料;咖啡、可可与茶为世界三大饮料;木薯是许多发展中国家的主要粮食和能源植物;提供各种香料、水果和特效药材。[1]

由于多起源于或长期栽种于热带,热带作物一般要求较高热量条件。如纯热带作物的可可、面包米和榴莲等,中国只能在海南省南部种植。有的对热量的要求,有一定的可塑性,也可适于较高纬度的气候条件。如橡胶树,在中国经人工栽培,已扩种到北纬24°的适宜地区。但是,扩种的可能性有一定限度。品种改良是向较高纬度扩种的必需步骤。热带作物一般为多年生,通常采取种植园方式生产,一次栽种,多年收获。种植后不宜轻易改种其他作物。

热带雨林

大多数热带雨林都位于北纬23.5度和南纬23.5度之间。在热带雨林中,通常有三到五层 的植被,上面还有高达45.7米到54.9米的树木像帐篷一样支盖着。下面几层植被的密度取决于阳光穿透上层树木的程度。照进来的阳光越多,密度就越大。热带雨林主要分布在南美、亚洲和非洲的丛林地区,如亚马逊平原和云南的西双版纳。每月平均温度在华氏64.5度以上(摄氏温度约为18度),平均降水量每年2030毫米以上,超过每年的蒸发量。[1]

国家

亚洲:中国(海南岛、雷州半岛以及云南和台湾南部)、越南、老挝、泰国、柬埔寨、缅甸、马来西亚、新加坡、文莱、菲律宾、印尼、东帝汶、印度(部分)、孟加拉国(部分)、斯里兰卡、马尔代夫[1]

大洋洲:大洋洲除澳大利亚中南部、新西兰外全属于热带

非洲:非洲地区除了北非诸国和南非外,大都属于热带

拉丁美洲:除了阿根廷、智利大部、墨西哥北部不属于热带外,其他都属于热带

城市

中国- 高雄、景洪、湛江(雷州半岛)、海口、三亚、三沙[1]

新加坡 - 新加坡市

泰国 - 曼谷

菲律宾 -马尼拉

马来西亚 -吉隆坡

印度尼西亚 -雅加达

利比里亚 -蒙罗维亚

中非 -班吉

厄瓜多尔 -基多

山峰

亚洲

1.查亚峰(Carstensz Pyramid),印度尼西亚语作Puncak Jaya,旧称苏卡诺峰(Puntjak Sukarno)、卡斯藤士峰(Gunung Carstensz或Mount Carstensz)又名卡兹登兹峰(MountCarstensz)。查亚峰是新几内亚岛最高峰,海拔4884米(过去的数据是海拔5030米),峰顶终年冰雪覆盖。它属于苏迪曼(Sudirman)山脉,在岛的中央高原西部,其中恩加巴鲁(Ngga Palu)峰是西南太平洋的最高点,也是世界上岛屿中的最高点。[1]

2.五指山(Wuzhi Mountains),它位于中国海南岛的中部,因峰峦起伏形似五只手指而得名,其最高峰为二指,海拔1867米。五指山区遍布热带原始森林,层层叠叠,逶迤不尽。海南主要的江河皆从此地发源,山光水色交相辉映,构成奇特瑰丽的风光。五指山林区是一个蕴藏着无数百年不朽良树的绿色宝库。

非洲

1.鲁文佐里山[1]

2.乞力马扎罗山

3.巴蒂安山

大洋州

毛克山[1]

北美洲

伊拉苏火山,伊拉苏火山位于哥斯达黎加首都圣何塞以东约60公里处,海拔3432米。其火山口直径1050米,深 300米,底部有一潭碧绿的积水,上方则烟雾缭绕,气象万千,是哥斯达黎加著名的旅游胜地。伊拉苏火山是一座间歇性火山。[1]

伊拉苏火山是一座间歇性火山,主要由玄武岩和安山岩组成。1841年、1920年、1963年、1978年,留有三个火山口。伊拉苏火山并非是不毛之地,这里风光旖旎,森林密布,花草茂盛,是不可多得的旅游胜地。白色的盘山公路像一条美丽的腰带缠绕着青翠的山岗,肥沃的火山灰为农业种殖提供了有利条件,山谷里是碧绿、茁壮的庄稼,清澈的小溪在山间穿行,发出悦耳的响声,挺拔的青松生长在险峻的山石上,别是一种风光。哥斯达黎加被誉为“中美洲的花园”,而伊拉苏火山是这园中之园,它以自己独特的自然风光和火山奇景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观光者。

南美洲

奥塔雪山,在委内瑞拉西部的亚马逊地区,骄傲孤僻的奥塔纳山脉(Cerro Autana)耸立于云雾之中,当地的印第安人视之为神山。奇丽壮观,是一座石英岩砂岩为主的的高原山脉。在当地印第安人的心目中,它就是生命之根,万事万物皆由此衍生。[1]

热带饮食

由于气温和降水等有利条件热带许多地区都盛产水果、蔬菜及多种食物。[1]

泰国水果:

泰国土地肥沃,不仅栽种出丰富的稻米和蔬菜,更孕育出品种繁多的水果。美味的水果或成为每餐的配料,或经常成为烹调的材料,最令人回味的还是成熟季节时,果香扑鼻、娇艳欲滴之令人目不暇接的景象。[1]

泰国芒果,滋味香甜,在三月到六月间大量上市,它和中美洲及西印度群岛的芒果品种不同。一些种类要趁表皮还绿的时候吃,有些要配着用椰奶调味的糯米饭来吃,奇趣各异。龙眼是泰北之特产,出产的季节是6月至8月,嗜食者此时便可大快朵颐一番了。清莱出产荔枝,于4月至6月期间盛产。毛绒绒的红毛丹,内有多汁甜美的白色果肉,出产季节是5月到9月,1公斤大约30~40铢左右。而泰国水果种类中体型最大的是菠萝蜜,出产季节则是从1月至5月。形似葡萄柚的柚子,由8月至11月间盛产上市,受到爱好者的热烈欢迎。

泰式美食:

泰式美食受欢迎的程度,可由分布在全世界各大都市泰国餐厅的庞大数量得到见证。大部分泰国人正餐中都是以一大碗米饭为主食,佐以一道或两道咖哩料理,一条鱼,一份汤,以及一份沙律(生菜类),随各人的喜好以任何先后次序吃都可以,餐具则是叉子和大匙。餐后点心通常是时令水果或用面粉、鸡蛋、椰奶、棕榈糖作成的各式甜点。

蔬菜质料新鲜,料理的方式则多是以中国炒锅大火快炒。国内许多地区都是以椰奶作为咖哩酱的基本调味料,还有许多调味料,包括柠檬草、虾酱、鱼露以及十几种本地特产的香料,而辣椒的辣度由温和到极辣的口味都有,任由阁下选择

泰国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菜肴. 东北方人爱吃的就是糯米饭配烤鸡,以及一种叫做“SomTam”的辣味木瓜沙律,这种沙律混合了木瓜丝、虾米、柠檬汁、鱼露、大蒜和随意掺杂的碎辣椒。北方人偏爱一种当地特有的酸肉,叫做“Naem”,随各人品味而变化。南方的食物则是深受马来西亚的回教式风味影响,且有各种生猛海鲜供配搭。而国内普受欢迎的还有:柠檬虾汤或冬阴功、脆米粉用虾、猪肉、蛋、泰式咖喱鸡、椰汁鸡与辣牛肉沙律。

热带传说

摘要

: 为何欧洲殖民者首先征服的不是近在咫尺的非洲,而是万里之外的美洲?为何现代非洲仍陷入贫困的陷阱不可自拔?为何印度看似富足实际贫弱,种姓制度绵延数千年?[1]

那片

大象

填补的世界

1500年,在国王“幸运儿”曼努埃尔一世治下,葡萄牙帝国国运正盛。自1434年越过博哈多尔角后,葡萄牙人一直沿非洲西海岸稳步推进。[1]

1498年,达伽马越过好望角到达印度;1500年,佩德罗·阿尔瓦雷斯·卡布拉尔到达了巴西。正是在这一年,国王派出一支探险队,沿西非的冈比亚河溯流而上,去探索那“黑暗的中心”。然而,探险队最终只有一人安然返回,其他人全部被疫病留在了非洲大地上。

后世的历史学家若望·德·巴洛斯写道:“上帝派遣一位天使,挥舞着致命热病的火焰之剑,阻止我们进入这花园里的清泉,黄金的河流从那里一直流入我们多次征服的大海。”

此后数百年,这致命的热病——疟疾仍将欧洲冒险家们拒之门外,使其无法深入“黑暗大陆”的内陆,直到欧洲人从美洲的金鸡纳树中提炼出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奎宁。即使到了19世纪,最伟大的非洲探险家大卫。李文斯顿夫妇仍双双死于疟疾。

甚至到了1900年,非洲尚有四分之一内陆地区未被勘探。迪安·斯威夫特曾这样描述人们绘制这片黑暗大陆时的窘境:“在非洲地图上,地理学家们用野生动物填补空白。因此,对于不适于居住的丘原,便填上大象以代替城镇的缺乏。”

而在此期间,欧洲人带去的致命传染病:天花、麻疹、斑疹伤寒、流感和白喉已横扫美洲大陆,消灭了大半的美洲土著印第安人,帮助欧洲人彻底征服了美洲。

美洲印第安人何以难逃被传染病征服的命运,贾雷德。戴蒙德的巨著《枪炮、病菌与钢铁》已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解释。而非洲和其他热带国家的命运,则与疟疾这一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传染病联系在一起。

为何欧洲殖民者首先征服的不是近在咫尺的非洲而是万里之外的美洲?为何同为原住民,今天印第安人总人口仅四千八百万而非洲有十亿人口?现代非洲为何仍陷入贫困的陷阱不可自拔?印度为何看似富足实际贫弱,种姓制度绵延数千年?这些问题的答案,可能要追溯到上古时代,而疟疾则是其中的主角。

进化机制的竞争

多数人都知道,疟疾是一种由单细胞生物疟原虫造成的寄生虫传染病,通过按蚊传播;但少有人知的是,能够感染人的四种疟原虫,即间日疟原虫、恶性疟原虫、三日疟原虫和卵形疟原虫有着截然不同的特性、进化历史和地理分布;在千年、万年的尺度上,这些原生生物与人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进化机制竞争。[1]

间日疟在印度、中东、中南美洲和加勒比海等地区占比达80%以上,但在非洲却不超过10%。所有的疟原虫都发源于非洲,为何间日疟却被赶出了老家?

我们知道,间日疟肆虐非洲的时间至少在十万年以上,在这漫长的过程中,非洲人进化出了对抗间日疟的武器——Duffy抗原阴性:90%以上的西非和中非人缺少一种红细胞表面的蛋白Duffy抗原,阻断了间日疟原虫进入红细胞的路径。由于有了这一强大的武器,多数非洲人对间日疟基本免疫。

不幸的是,Duffy抗原阴性通过进化机制固化的时间可能不超过7万年,因此7万年前走出非洲的智人并未携带这一基因,现代印度人和美洲人也就无法对抗间日疟的侵袭。

恶性疟是四种疟疾中最可怕的一种,以发病急、死亡率高著称,非洲的疟疾80%以上都是恶性疟。恶性疟的出现时间可能只有短短数千年。世界各地的人类进化出了多种武器来对抗恶性疟:地中海地区是地中海贫血,非洲是镰刀形红细胞贫血和G6PD缺乏症,美拉尼西亚则是卵形红细胞症。

这些武器 虽然在对抗恶性疟时威力巨大,但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例如,一个人如果从父母那里同时继承了双方的镰刀形红细胞基因,往往无法活到成年;而只从其中一方继承一个基因的人则并无异常症状,但感染恶性疟后死亡率下降90%。

但是,战斗的另一方——疟原虫的进化更加迅速。20世纪的短短几十年时间里,疟原虫就进化出了对氯喹、青蒿素等特效药的耐药性。

人类与恶性疟原虫的进化机制的竞争告诉我们一个事实,那就是人类的进化从未停止。已故古生物学家史蒂芬.J.古尔德曾认为:“近4万或5万年内,人类没有发生生物学特性变化,我们用相同的身体和大脑创造了所有的文化与文明。”

我们知道,古尔德错了:地中海贫血、G6PD缺乏症、镰刀形红细胞贫血的进化历史都只有短短数千年到一万年。非洲人、欧洲人和美洲人的身体并不相同,而正是这不同造就了美洲和非洲截然不同的历史。

忧郁的热带

疟疾主要是一种热带疾病。离开了热带,疟原虫的生命周期变长甚至停止繁衍,按蚊的活动能力也急剧下降。然而,在非洲、南亚、东南亚、中美洲和加勒比等热带地区,疟疾不仅影响了人类的生存状况和生态环境,还彻底改变了热带国家的社会和经济运行。[1]

撒哈拉以南的非洲是疟疾唯一的“稳定传播区”。由于受反复感染,大量儿童在4-5岁前死亡(20世纪初,一半的东非儿童在4岁前死亡,绝大多数是因为疟疾),幸存者可获得一定的保护性免疫,再度感染疟疾时死亡的风险大大下降。

疟疾还极易感染孕妇,导致高流产率、低出生体重和其他先天缺陷。尤为可怕的是,疟疾和艾滋是一对致命的组合,艾滋病毒感染者更易感染疟疾,感染疟疾的妇女将艾滋病毒传给新生儿的风险也较高。

此外,在很多非洲国家,镰刀形红细胞基因的携带者超过30%,而他们的后代十个中至少有一个会患病夭折。

非洲人厄运的种子其实早已埋下。由于当地缺少可供驯化的哺乳动物,当非洲人于四五千年前开始由狩猎采集社会进入定居的农业社会时,他们没有像欧亚大陆的人们那样饲养各种家畜。

非洲人砍伐树木建立村落,人口数量和密度开始膨胀,同时在热带雨林中造就了大量的池塘和积水,将聚居地变成了按蚊的天堂。

适应这种生活环境的按蚊只会吸食人血,因为没有其他动物可供选择。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一种对吸食人血有着强烈偏好的按蚊——冈比亚按蚊应运而生。冈比亚按蚊80-100%的时间吸食人血,而其他大陆的按蚊常常只有不到20%。这就是非洲疟疾感染率远超其他地区的最重要原因。

生活在疟疾稳定传播区的非洲人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极高的儿童死亡率,这一持续数千年的强大选择压力可能同时作用于生理和文化制度。

例如,相比其他族裔,撒哈拉以南非洲人的异卵双胞胎几率更高:西非约鲁巴人生双胞胎的几率为4.5%,是世界平均水平的4倍;在同等条件下,非洲妇女的孕期比欧洲人短一周,早产儿更多且更易存活,初潮时间也更早。

印度病人

印度则是一个不同的故事。肆虐于印度的间日疟以不稳定传播的方式存在,对成年人更加致命。由于没有足够频繁的感染来维持保护性免疫,人们终身都受到疟疾的威胁。同时,印度人缺少Duffy抗原阴性基因的保护,使间日疟与恶性疟一道成为危险的杀手。

1947年,3.3亿印度人中有7500万感染疟疾;20世纪上半叶的印度,死于疟疾的人数超过死于其他原因的总和。为避免疟疾侵袭,英国殖民者在印度最嗜好的饮料之一即是杜松子酒加奎宁水,它后来演变为酒吧里的宠儿金汤力。

参思生死无常,注重来世的佛教出现在印度,可能并不是偶然的。《首楞严经》卷五:“从无始际,与诸无明,俱灭俱生,虽得如是多闻善根,名为出家,犹隔日疟”,间日虐的寒热无定,被佛经用来比喻无明的生灭。

疟疾和其他热带疾病的盛行,使大量的能量被这些微生物消耗,统治者们难以征调足够的军人和从事公共工程的劳力,以维持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印度诸帝国在政治和军事上的脆弱,可能与之不无关系。论者常将热带印度与温带中国放在同一水平线上进行制度比较,可谓谬以千里。

更进一步,印度的种姓制度可能与疟疾等热带病也不无关系。对印度人基因组的研究表明,严格实施种姓内通婚的种姓制度已绵延了数千年。

一个合理的推测是,外来的入侵者(如约三千年前入侵印度的雅利安人)南下进入印度热带地区时,遭受了疟疾等热带传染病的侵袭,种姓制度和跨种姓接触的禁忌成为一道防火墙,体现了入侵者与传染病保持安全距离的恐惧心理。

【难以祛除的诅咒】

今天,疟疾稳定传播区和其他区域间的人员流动和贸易往来依然十分困难,外国投资者对疫区畏之如虎。1998年,矿业巨头必和必拓在莫桑比克投资14亿美元兴建电解铝厂,两年内即有7000例疟疾感染,13位外派员工死亡。

疟疾抑制了疫区的贸易和外国投资,经济发展自然成了奢望。世界疟疾疫区地图,其实就是世界贫困国家地图。

美洲的两个北温带国家和三个南温带国家,平均收入是夹在其中17个热带国家的5倍;非洲最富裕的5个国家也位于非洲的南北温带地区。热带地区几乎没有发达国家,疟疾难逃其咎。

疟疾不但抑制疫区与外界的交往,还抑制了本地人民的活力。

由于生下的孩子有很大几率无法活到成年,非洲人生儿育女时更倾向于重数量轻质量,而持续高生育率的社会,女性不得不将几乎全部时间用于生育和抚育孩子,丧失工作机会。

今天,疟疾仍是影响生育率的重要因素,从下图可以看到,生育率超过4的区域几乎与疟疾的稳定传播区完全重合。

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由于童年时反复感染疟疾对大脑和身体器官的发育造成损害,学龄儿童的学习时间也受到影响,使全社会的人力资本难以有效形成。饱受疟疾折磨的人群普遍精神萎靡,缺乏进取心,注重短期利益。

近200年来流行病学的进步消灭了大部分致命传染病,并将剩余的少数逼入死角。但疟疾这一最古老的传染病,仍是屹立在人类面前的最后一座堡垒。

2012年,全球仍有2亿例疟疾感染,60万人死于疟疾。虽然多数国家的感染率和死亡率已得到控制,撒哈拉以南非洲的疟疾稳定传播区仍未打破,情况并未得到太大改观。

事实上,借助杀虫剂DDT和疟疾特效药氯喹,到20世纪60年代已有十多个国家消灭了疟疾,疟疾大国印度的病例下降至10万,胜利似乎指日可待。1962年,雷切尔·卡森出版了畅销书《寂静的春天》,在指出DDT毒性的同时,预言了按蚊将出现耐药性。

此后DDT在美国被禁用,具有耐药性的按蚊和疟原虫分别出现,并从东南亚再度传入非洲。如今,完全有效的疟疾疫苗仍未出现,完全控制热带地区按蚊也是难题。这一来自远古时代的传染病,注定还会伴随它的宿主一段很长的时间。

我们也应该看到,人类终将战胜疾病,例如,中国科学家屠呦呦(201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在1971年发现的青蒿素及其衍生物是现今所有药物中起效最快的抗恶性疟疾药物,曾被誉为“拯救2亿人口”的发现,经过各国长期的努力,必将出现新的更多的更有效的抗疟疾药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