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沿革
建立王朝廓尔喀(Gurkha,香港称为啹喀)是尼泊尔的一个部落,位于首都加德满都西北,起源于14世纪的北印度月亮族契托尔王朝。这个部落相信自己是雅利安人的月族,信仰印度教,廓尔喀即是“牛的保护者”之意。
这个王朝的创立者名称是里什·拉吉·巴克拉塔,是拉贾斯坦邦乌代浦的拉其普特rajput王公,因为逃避德里苏丹国的入侵,其中一支刹帝利前往尼泊尔中西部与当地的马嘉人与古隆人通婚,形成廓尔喀人。
1769年,廓尔喀人征服了尼泊尔的玛拉王朝,建立起了沙阿王朝。人们于是也将尼泊尔名为廓尔喀,把沙阿王朝名为廓尔喀王朝,把尼泊尔人名为廓尔喀人。尚武的廓尔喀人在统一尼泊尔过程中不断征战,领土不断扩张,鼎盛时期领土面积约为今天尼泊尔面积的三倍。军事上的一系列胜利让廓尔喀人的野心大大膨胀,企图染指我国西藏。
入侵西藏1788年和1791年,廓尔喀侵略军两次入侵西藏(与西藏盐税银钱纠纷和白教祖古夏玛巴的唆使),意图抢掠遍布西藏各地的寺庙中的财富。第一次入侵,清朝派遣四川成都将军鄂辉、副都统佛智、四川提督成德等率领官兵3000名出兵西藏。不久,成德率领一支官兵赶赴日喀则时,侵入协嘎尔的廓尔喀侵略军撤退。之后,廓尔喀提出议和。驻藏的官员最后私自接纳了议和的办法。第二次入侵,由于清朝在西藏驻军不多,廓尔喀军队一度占领了后藏地区,并在扎什伦布寺大肆抢掠,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德尼相继向乾隆皇帝求援。乾隆闻讯后急调大将军福康安率1万多名清军收复失地。福康安率军星夜兼程赶往西藏,每天强行军18个小时,清军的迅速行动大大出乎廓尔喀侵略军的预料,结果清军“六战六捷,杀敌四千,收复后藏”,并乘胜打过喜马拉雅山,兵临廓尔喀首都阳布城下(今加德满都)。绝望中的廓尔喀国王不得不求和,表示愿意臣服清朝,向清朝每五年朝贡一次。 这一从属关系很稳定,一直持续到1908年尼泊尔彻底为英国控制,英国禁止廓尔喀向清朝朝贡。廓尔喀因此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个藩属国。
当少量英国殖民者入侵廓尔喀被打败后,廓尔喀人将缴获的英军军备上缴北京以向清廷请功,但由于对英国这一名称的翻译不同,廓尔喀人上报时,清廷以为是南部边陲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国,只是嘉奖几句,未予重视。太平天国运动爆发时,廓尔喀国王曾经上书清政府,提出愿意派兵入中国协助清兵平贼,但清政府未有音信回复。
1855年政变后的尼泊尔在英国的唆使下再度入侵西藏,当时清廷正集中全力镇压太平天国,故急于息事宁人,遂命驻藏大臣出面调解。1856年,在驻藏大臣赫特贺的调解下签订了《西藏尼泊尔条约》。条约虽肯定“尼泊尔对中国皇帝,一如历来,加以尊重”,但却规定西藏地方政府每年向尼方付一万尼币的“馈赠”,尼人在藏享有治外法权,尼人在藏经商有免除商税、路税及其它各税之权。该条约是清政府直接导演的有关西藏地方的第一个不平等条约,给清朝在西藏人心的争取上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近代廓尔喀近代廓尔喀人英勇善战的形象,主要来自英军的廓尔喀部队。这支部队在十九世纪初被英国征召加入驻印度英军,之后逐渐演化为英军的一支常备部队。他们在二次大战及福克兰群岛战争等二十世纪的战役中都有表现。至今,英军仍留有一个总数约3700人的廓尔喀佣兵旅,获选加入此部队的廓尔喀战士将分别至英国、新加坡和文莱等地派驻。英国王储哈利王子参军期间也曾接受廓尔喀部队的训练。印度也有廓尔喀军、中印战争、印巴战争也与他们有关。
廓尔喀战士引以为傲的特有武器为廓尔喀弯刀。此种号称世界十大名刀之一的弯刀锋利异常,也是廓尔喀战士的杀敌利器。他们因为有山岳民族的尚武习惯,因此他们最擅长山地战与游击队形式的战斗,在911后的阿富汗战争中,英国曾派出廓尔喀部队进行地面作战。
史料记载廓尔喀,在卫藏西南,与巴勒布各部相邻。巴勒布三汗:曰阳布,曰叶楞,曰廓库木;后皆为廓尔喀酋博纳喇赤并吞,及小部二十三。其国境东西二千里,南北约五百里。东与哲孟雄、宗木、布鲁克巴接壤,西与作木朗接壤,南距南甲噶尔,北连后藏边境。传至孙拉特纳巴都尔,年幼嗣位,其叔巴都尔萨野用事,操国大权。
乾隆五十三年,廓尔喀人至藏贸易,以争新铸银钱,与唐古忒开衅构兵,进侵藏界。帝命四川总督鄂辉、将军成德往查,以巴忠熟悉藏情,令为会办。巴忠迁就议和,称内附,帝锡封廓尔喀王爵。廓尔喀私责后藏班禅喇嘛赔偿银两,巴忠不以闻,既而后藏不能偿,班禅复与弟红帽喇嘛沙玛尔巴不协,沙玛尔巴因导廓尔喀内侵。五十六年,廓尔喀遂以唐古忒兵欠款、班禅负约为辞,遣兵围聂拉木,唐古忒兵闻风溃,进至达木,番兵亦败退。八月,廓尔喀围札什伦布,将军成德赴藏援剿,帝复命四川总督鄂辉督后队赴援,鄂辉复调金川兵二千、云南兵二千助讨。九月,廓尔喀六七百人攻宗喀,陈谟、潘占魁等率唐古忒兵固守,击却之,斩首四十六,贼退济咙。帝始议大举往征。
十月,召两广总督福康安入京,授以方略,命为将军,督参赞海兰察等由青海赴藏,总领大军讨廓尔喀。十二月,成德次聂拉木四十里,战拍甲岭,败之。明年正月,攻克聂拉木东官寨,斩其酋呢玛叭噶嘶及踏巴等。二月,以地雷破西北碉寨,获咱玛达阿尔曾萨野,巨酋玛木萨野之侄也。聂拉木既平,进军济咙。
三月,福康安抵后藏,诏晋为大将军,各军咸受节度。廓尔喀筑寨据险死守。四月,福康安偕海兰察由绒辖、聂拉木进,决议先剿擦木、济咙。擦木地最险,两山夹峙,中亘山梁。五月六日,乘夜雨,分五队,海兰察等居中,哲森保等由东西山趋贼寨,墨尔根保等绕出贼背。黎明,攻擦木山梁两石碉,克之,擒斩二百馀人。进至玛噶尔辖尔甲,济咙援贼三百据山力拒,海兰察趋进,马中枪,挥军奋击,尽歼之。济咙贼闻官军将至,建大寨山冈外,扼险筑三大碉相犄角。福康安檄巴彦泰、巴彦寨、萨宁阿、长春攻西北临河大碉,桑吉斯塔尔、克色保、筹保、巴哈、张占魁攻东北石上大碉,哲森保、墨尔根保攻东南山梁上大碉,蒙兴保、绰尔浑等攻山下喇嘛寺,阿满泰、额尔登保等攻大寨,以惠龄为策应之军,海兰察率骑兵张两翼截击逸贼。六月初六日,哲森保等攻克山梁大碉,蒙兴保等克喇嘛寺,复会攻临河及石上两大碉,皆克之。设炮石上,战一昼夜,破其东北隅,遂拔济咙,斩级六百馀,擒二百,获贼目七。
当福康安之攻济咙也,先遣成德、岱森保率兵三千出聂拉木南行,牵缀贼势,壁上木萨桥。贼筑三卡於德亲鼎山下,建木栅於下木萨桥,以拒官军,岱森保悉攻破之。於是自擦木至济咙边界尽复。济咙西南皆高山峻岭,路险恶。距济咙八十里有热索桥,其大河自东来注,渡桥即廓尔喀界也。贼屯北岸三四里外索喇拉山,设石卡一,南岸临河,设石卡二。官军进破索喇拉山卡,追至热索桥。逸贼甫上桥,南岸守桥贼见追兵至,仓卒撤桥,逸贼皆落河死。官军隔河施枪,河阔不能及,乃退还。密遣阿满泰、哲森保、墨尔根保、翁果尔海等率土兵东出瓘绿大山,绕至上游,伐木编筏以济。时贼与官军隔河相持,不虞间道军骤至,仓皇抵抗,不能敌,溃而奔,遂夷二石卡。
六月十七日,福康安、海兰察、惠龄等渡热索桥,进密里顶大山,山重叠无路径,乃令乌什哈达、张芝元开路以进。明日,抵旺噶尔,山势险峻,玛尔臧大河傍山南注。我军循河东,路逼仄,不能驻足,士卒皆露宿岩下,深入贼境百七十里,不见一贼。寻侦知旺噶尔西南协布鲁克玛贼树木城,外环石壁,城西里许夹河筑卡,城东三十里环克堆筑寨,以相犄角。二十日,官军由旺堆伐树建桥,城贼居高施弹,桥不能成,我军以炮轰其城,贼随缺随补,终不得渡。二十二日,福康安、海兰察由间道越伯尔噶臧兴三大山,攻克堆,贼阻河以拒。日暮大雨,我兵佯退伏丛林中,夜深偷渡,毁贼垒五,斩级三百馀,径趋协布鲁克玛,与惠龄等前后夹击,贼惊溃,木城石卡俱下。
协布鲁克玛既克,福康安分道而前。一由噶多趋东觉为正道,一由噶多东越山趋雅尔赛拉、博尔东拉为间道。海兰察督桑吉斯塔尔、阿满泰、珠尔杭阿等出间道,福康安出正道。命台斐英阿等与贼相持於作木古拉巴载山梁,躬率额尔登保等潜趋噶多普。七月初六日晨,渡河破其碉卡,进毁寨十一、木城五,殛贼目苏必达柰新及巴撒喀尔,斩径四百。海兰察亦破贼博尔东拉前山,毁木城三、石卡七,追至玛拉,遇伏,击破之。东觉馀贼俱尽,两军复合。进至雍鸦,贼据噶勒拉山梁,道路崎岖,士卒履皆穿,跣足行石子上,多刺伤,又为蚂蝗?啮,两足肿烂。其地多阴雨,惟辰巳二时稍见日,届午则云雾四合,大雨如注,山颠气寒凛,夜则成冰雪,於是顿兵休息。当是时,成德军亦克札木,过铁索桥,进至多洛卡,破贼陇冈,覆利底寨。
八月,福康安分军为三,过雍鸦趋噶勒拉。廓尔喀境皆山,东西对峙,中贯大河。自过雍鸦,山势皆南北向,噶勒拉、堆补木、甲尔古拉、集木集诸大山层层环抱,横河阻之,我军须渡河仰攻。初二日,破石卡,逼噶勒拉山颠木城。侍卫墨尔根保、图尔岱,参将张占魁攀堞以登,中枪而殒,士益奋,抛火弹入焚其帐房,自辰至未,克木城石卡各二,歼贼三百馀,毙其目五,落崖死者无算。乘胜追数十里,抵堆补木山口之象巴宗,贼蜂拥出拒,袁国璜等陷入阵,毙贼百馀。复檄珠尔杭阿等攻集木集,阿满泰、额尔登保等渡河扑甲尔古拉。贼扼险列木栅长数里阻官军,阿满泰与贼争桥,中枪落水,额尔登保等奋呼而进,遂渡河,斩贼目三,毙贼百馀。大军竞进集木集,贼众分三道来援,殊死斗。福康安躬督战,英贵殒於阵。台斐英阿、张芝元、德楞泰往来奋击,射死红衣贼目二,贼始败走。
是役也,连战两日一夜,克大山二、大木城四、石卡十一,斩贼目十三,进抵帕朗古,深入贼境七百馀里,毙六百馀人,廓尔喀酋震惧乞降。初,福康安破东觉,贼酋乞降,福康安不许,檄令拉特纳巴都尔、巴都尔萨野躬亲至军,并献祸首及所掠财物,贼不应。至是拉特纳巴都尔、巴都尔萨野遣大头人禀请交送札什伦布什物,缴出西藏所立条约,并献祸首沙玛尔巴之骨。
福康安、海兰察、惠龄合疏入告曰:“窃臣等秉承庙算,统率劲兵,自察木进剿以来,连战克捷,边界肃清,遂夺热索桥,深入贼境。协布鲁、东觉、博尔东拉、噶勒拉、堆补木、帕朗古诸处皆系峭壁悬崖,大河急溜,我兵绕山涉水,间道出奇,贼匪碉卡木城悉行攻克,所向无前,贼匪败衄奔逃。大兵进至雍鸦,送出上年被裹兵丁王刚诸人,具禀乞降。旋遣贼目噶布党普都尔帮哩等迎赴军前,悉将上年被裹之噶布伦丹津班珠尔及兵丁卢献麟等全行送出,禀陈沙玛尔巴唆使情形,悔罪哀祈。臣等严加驳饬,复进兵至帕朗古,移营进逼,贼匪益加震恐。即将沙玛尔巴眷属、徒弟、什物等项,及抢掠札什伦布银两物件,皆已遵檄呈交,并缴出私立合同二张,不敢复提西藏给银之事。再三恳求圣主,逾格施恩,赦其已往,以全阖部番民之命。兹於八月初八日,遣办事大头目噶箕第乌达特塔巴、苏巴巴尔底曼喇纳甲、察布拉咱音达萨野、喀尔达尔巴拉巴达尔四名,恭赍表文进京,并虔备乐工、驯象、番马、孔雀、甲噶尔所制番轿、珠佩、珊瑚串、金银丝缎、金花缎、毡呢、象牙、犀角、孔雀尾、枪刀、药材共二十九种,随表呈进。另禀恳臣代奏,当即译阅表文,词意极为恭顺恳至。并据第乌达特塔巴等伏地哀恳,叩头乞命,至於泣下。跪称:‘廓尔喀部长拉特纳巴都尔、部长之叔巴都尔萨野,本系边外小番,曾归王化,渥受大皇帝天恩,特加封爵,锡赉多珍,高厚恩慈,至今顶感。乃拉特纳巴都尔年幼无知,巴都尔萨野罔识天朝法度,因沙玛尔巴从中簸弄,唆使廓尔喀与唐古忒藉端滋事。拉特纳巴都尔等轻听其言,侵犯后藏,仰烦大皇帝天兵远讨,诛戮头目人众三四千人,攻据地方七八百里,天威震叠,廓尔喀胆落心惊。拉特纳巴都尔及巴都尔萨野自知罪在不赦,惶惧尤甚。从前侵犯藏界之事,虽系被人煽惑,而孽实自作,万不敢丝毫置辩,诿咎於人。惟有仰恳转奏大皇帝大沛恩施,开一线之路。如蒙允准,免其诛灭,廓尔喀阖部地土、人民皆出大皇帝所赐,衔感宏施,曷其有极!前立合同混行开写各条,万不敢复提一字。廓尔喀永为天朝属下,每届五年朝贡之期,即差办事噶箕一名,仰觐天颜,子子孙孙,恪遵约束。恳求大将军据情转奏’等语。臣等随谕:‘拉特纳巴都尔、巴都尔萨野自速诛锄,侵扰藏地,天兵至此,本应灭尔部落,?焦类无遗。今拉特纳巴都尔等敬凛大皇帝天威,万分悔惧,屡恳投降,情词恭顺,本大将军不敢壅於上闻,当即据实具奏。大皇帝如天好生,或可仰蒙鉴察,宥罪施恩。倘荷圣慈允准,从此尔部落惟当遵奉天朝法度,不得复滋事端,方可永受大皇帝天恩,保守境土。此次天兵威力,尔已深知,若稍抗违,即是自取灭亡,后悔无及。’其头目跪聆之下,战栗叩头,感惧之诚,形於辞色。臣等伏思廓尔喀恃其险远,构衅称兵。上年藏事,迁就议和,兵威未加,罔所祇惧,是以投诚甫及两年,复行反覆。此次兴师问罪,仰承圣主指授机宜,士卒争先用命,越险摧坚,兵到之处,屡战屡胜,大半歼擒。廓尔喀在西番各部素称强悍,今见天朝兵力精强,所向无敌,全部震詟,屡遣大头人来营乞降,察看情辞,实出诚悃。伏查前承明旨,谕令臣等‘酌量情形,倘军临贼境,贼匪心怀忄习伏,悔罪乞哀,或可申明约束,俯允所请,纳款班师’。仰见我皇上庙算精详,几先指示,义正仁育,威德覃敷,臣等实深钦服。今廓尔喀业已悔罪投诚,遣大头人恭进表文,请於象马方物之外,虔备乐工,使隶於太常,附各国乐舞之末,并恳定立贡期,遣使五年朝贡一次。详察贼情,实属倾心向化,不敢再滋事端,卫藏全境似可永底敉宁,相安无事矣。”
疏入,帝允受降,谕福康安等筹善后撤兵,仍以所获热索桥以西协布鲁、雍鸦、东觉、堆补木、帕朗古各地还廓尔喀;热索桥以内济咙、聂拉木、宗喀前属藏地,为廓尔喀所据者,仍归后藏。沿边设立鄂博,如有偷越,即行正法。遇有遣使表贡,先行禀明,边吏允许,始准进口。八月,廓尔喀酋遣苏必达巴依喇巴忻喀瓦斯并亲信玛泌达拉喀瓦斯至营,呈水牛、猪、羊各百头、米二百石、果品糖食百筐、酒百篓犒师。福康安谕留牛羊各十头、米十石,以答其诚敬之意,馀皆发还。复赏锦缎各四疋,廓尔喀益感服,受约束。二十一日,班师。十月初三日,福康安还后藏。
五十八年正月,廓尔喀贡使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赍贡物至京师,帝赐宴,命与朝鲜、暹罗各使同预朝贺,封拉特纳巴都尔为廓尔喀王。自是五年一贡,听命惟谨。
其后英吉利据印度,时时被侵略,迫订西古利条约,廓尔喀始将西界克美忄互山地及开利川河流域割於英。廓尔喀既为英逼,勤修国政,力保自主之权,英虽觊觎之,无如何也。光绪末,犹入贡中国云。